《开卷》是南京一群读书人业余编辑的民间文化刊物,免费赠送,读者群涵括四代文化人,人数如滚雪球般急剧扩大,刊物不断地被传阅、复印,已成为中国文化界的一份名刊。吕剑的《双剑集》选自第二辑,本书文章虽然篇幅不多,但涵盖的内容却很广泛,文笔清新雅致。
本书所收的文章分为这样几个部分:一为怀旧忆人之作,这部分文章感情真挚,叙述平缓,有才情,有史实,有观点,也有中肯的评价与感念,怀人忆旧之作主要有《在叶圣老家里》、《忆茅公》(两篇)、《又见艾青》、《记胡拓》等;二为书评杂感之作,这部分文章立意公允、评述入本三分,这些作品有《鲁迅的讽刺诗》、《读康南海(过虎门)》、《忘不掉的书》等;三为游记抒怀之作,这些作品由游历而切入历史,发思古之幽情,抒今日之隆情,主要有《南行杂记》、《泰山在我心中》等;四为日常生活的随感,这类作品有《得剑记》、《照片》、《取药记》、《尴尬之余》等,这些作品生活气息浓郁,由事及理,读后令人回味无穷,更显出作者的真性情,其中从《从名片到代表证》一文,记述作者曾有幸获得过许广平签名赠送给作者的周树人的名片以及作者在一九四九年参加第一届全国文代会上荣幸地得到周恩来、朱德等老一辈革命家在他代表征上签名的往事,并由此唤起作者美好回忆,读来令人动容。
陈杨同志于《北京晚报》上发表了一篇短文:《观音是男还是女》,读来感到很有意思,想补写几句。
我的故乡山东莱芜,有一座金牛山,满山翠柏,望之蔚然深秀。山阳之半有一片神庙寺观,诸神诸佛,不拘派别,协和共存。每年重九庙会,极为热闹。我幼时曾跟着我的老人们,向那些神佛们烧过香,磕过头。但一般人特别是妇女们,最喜欢的倒不是玉皇大帝,而是其中的另外两位。一位是送生娘娘或叫送子娘娘,妇女不孕,可以向她求子。我的确看到过有的人家,从她那里抱回来的泥塑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我们那里叫做“拴娃娃”。至于灵验与否,那时年小,不大懂得。再有一位,就是观音娘娘了。妇女们对她特别虔诚,真是顶礼膜拜,流连难舍。我也注意到,那位观音,也实在塑得又俊、又端庄、又慈祥,叫人感到特别亲近。……后来,一九四八年,我到了河北保定,于华北大学工作,住在大佛寺西邻。正殿中的大佛高越楼檐数重,殿内两厢罗汉屏立,各具风神。与大殿相对,有一小小佛殿,供的就是观音。令人分外感到惊异的是,这里塑的这位观音,女性,记得像是身披轻纱,作舞蹈状,容姿娴丽,神情飞动,真是一件大胆的艺术杰作。她哪里是佛,简直是食遍世间烟火的人了。不,她仿佛比有些真的人还更富于“人性”些。
我一直没有看到过男性的观音。但我知道,除了叫她观音娘娘之外,有时确也被人尊称为“南海大士”,则又像是男性的了。这是为什么呢?P55-56
南京宁文兄惠书,邀余加盟“开卷文丛”,如此盛情,敢不从命!窃有几部书稿,沉睡屉中久矣,原以为有生之年,难于一见天日,讵料获此机遇,不亦幸乎?爰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还所涂小文,取其略近“随笔”者,稍事编次,辑为一卷,命之日《双剑集》。文中观点,今日或有某些变化,但为存其本真,一仍其旧,只字未易。是为序。二oo三年五月二十一日,癸未小满节,北京。时年八十又四。
吕 剑 半分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