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登场为当前文艺刊物混乱局面注入了一股清风,是对“好文章”作的一次通俗界定。这本亦庄亦谐的“灰皮书”越来越受到各阅读层次读者的爱好和欢迎,本来是“面向小众”的刊物,却迅速赢得了大众的偏好,从最初的口口相传、朋友推荐到如今的媒体及读书界的广泛好评,“读库”可以说创造了一个奇迹!
这是一本可以改变人的阅读偏见,甚至阅读习惯的刊物。文章的作者都是善于驾驭文字的高手,没有当下许多翻译文章的生硬,也没有那些时尚小资杂志故作的高雅。文字是平实的,内容是充实的,不浮夸,不矫揉。
这批西夏绘画中,有唐宋宫廷权贵们欣赏的精致高雅之作,亦有庄严、肃穆、神秘莫测的西藏佛教唐卡的典型代表,同时也不乏民间艺人所作的粗犷、古拙、豪放风格的典范佳品。西夏人已经将西藏和中原元素有机地融合了,同时发展出他们自己独特的对同一主题的西夏式诠释。仔细观察和深入研究,会使我们更进一步了解西夏绘画艺术的特点。东方、西方、藏汉文化的交融,宗教与世俗的共存,农耕与游牧生产方式的兼蓄并举,产生了西夏艺术自身鲜明的特点:最具特色的《水月观音》(卷轴)体现得非常充分,宋体画炉火纯青的线条描绘出散发着雍容自在气息的观音,而左下部是一位面貌逼真的党项亡人,头戴绣花高帽,身穿绣着团花图案的长袍,右下角则是一群有典型西夏人发型的乐师和舞者,一匹中亚游牧民族用来祭祀的战马和象征军事力量的战旗。在这个修善者的灵魂站在天堂门前的庄严时刻,按照西夏国最隆重的仪式,烘托出了这一宗教活动的神圣效果。同样在最具西藏特色的《金刚亥母》唐卡图中,显现出常见的西藏唐卡所不具备的特点,金刚亥母被绘成红色,身材细长,描绘花边是典型的白色线条,其身上互相缠绕的装饰物,脸上独特的表情,火舌的怪异处理方法,树木及花冠的画法以及在唐卡下部帘幔上安排了六个女舞者的饶有趣味的设计,是最具西夏特点的。女舞者是否为中亚文化传统所独有,目前尚无定论,但这已明显表明西夏绘画与西藏绘画的特异之处。这幅唐卡两侧方框上部绘有两个僧人,当我仔细端详冬宫展厅的原作时,萨玛秀克女士对我神秘地说:他们就是去过宁夏的西藏传教者,当然是在十个世纪以前。听闻此言,我的心一下子就穿越时空,到了数千公里外的西夏故都兴庆府,看到西藏僧人传教的身影,而立刻又回到数千公里外的冬宫,见到画上他们的尊容,思绪一会儿又回到现今的银川,同样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看到宁夏西夏学学者们忙碌的身姿。且不说有多少大夏子孙能看到这批西夏文化瑰宝,仅就投身于西夏学研究的学者,也不是都能有幸徜佯在圣彼得堡冬宫的西夏艺术宝库中。惆怅与迷茫,唏嘘与感叹,真是百感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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