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原书名《车轮旋转》,后被名导演希区柯克改编成电影《小姐不见了》。1979年安东尼·佩奇执导重拍,电影名仍被沿用,故此译文本借用电影名做书名。本书在推理小说史上享有独特的地位,正是因为它提供了一个推理小说的重大创意:“行进间交通工具上的消失”。
年轻的英国小姐艾莉斯从度假的瑞士独自乘国际列车回家,她在火车车厢里结识了另一位多嘴而敏锐的老小姐,一位中年的女教师;她们短暂相识,一起在餐车喝茶,聊了一会天,但在艾莉斯打了一会盹之后,这位老小姐竟在快速飞驶的火车里不见了,而全车人都声称没见过这样一位老小姐……
差不多四个小时以后,艾莉斯已伸展四肢,舒服地躺在村落上方高处的一座山坡上。在她告别了峡谷沁寒的薄雾之后,她开始从那个有许多小径汇集的小圣殿,沿路循着陡峭的Z字形路迹,持续地往上攀爬。
走出了山阴以后,阳光猛烈地照耀着她,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慢脚步,思绪里的愤怒驱使她不断地前进,她没有办法甩掉心里的奥尔佳。
这个名字好像是她脑海里的一根芒刺。奥尔佳。奥尔佳为了保持身材吃了她的吐司面包,而且还因为过度注重养生之道而拒绝用盐,这使得厨房大感不便。奥尔佳用她的电话,乱开她的车,奥尔佳借了她的毛皮大衣,最后还把她那位累赘的丈夫出借给她。
想到奥尔佳的丈夫,艾莉斯短跑冲刺了一段路。
“好像我会为了一个长得像米老鼠的人栽跟斗似的。”她愤怒地想着。
终于,她喘不过气来了,于是就仰倒在草地上,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陡峭的山坡难以攀爬,处处使她气馁,她只好放弃登顶的打算。
她躺下来,眯着双眼,倾听呼啸的山风,她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一串蓝铃花突出于地平线上,像一座钟楼似的坚固和壮丽,而她自己则被矮化并融人到土地里面去,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像小石子、树根一样。想像中,她似乎听到了地底下有颗巨大的心脏正怦怦跳动着。
这平静的一刻过去了,因为她又开始想起奥尔佳,可是,这一次她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她,因为海拔高度让她产生了优越的假象。她告诉自己,那个小村落的高度超出海平面四千英尺,而她现在又爬上了五千英尺的高处;依这种计算方式,她大可以相当宽宏大量,因为她比朋友们要高出了九千英尺——真是有趣,当然啦,奥尔佳就只能屈居在海平面上啦。
不想让这种不值得的愤怒延续下去,她决定要洗刷掉这段记忆。
“我再也不要了,”她说,“经过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会帮助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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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类型小说的阅读之乐,小说家毛姆说得最透彻也最坦白:
“当你感冒卧床,头昏脑涨,此刻你并不想要伟大的文学作品;你宁愿冰袋敷额,热水浸脚,两三本侦探小说,伴你度过病榻时光。”
是呀,即使文豪如毛姆者,也知道当我们困顿病累之际,我们并不想探寻人生真义,只想找一位言谈有趣的好友,讲些奇情刺激的故事来听——在中国,这是说部俗讲文学的传统;在西方,这正是类型大众小说的社会史。
大史学家陈寅恪,晚年受政治迫害又兼衰体病目,也自称:“废书不观,惟听说小说消日。”他甚至自嘲说:“聊作无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可见通俗小说不唱高调,在最艰困的时刻,坚贞做我们的朋友,努力谋我们的欢乐,这是中外皆然的事。
然而在类型小说中,起源于英、法两种语言的“侦探小说”不仅历史悠久,更是人才辈出,杰作纷呈,虽为小道而不可小觑。如果我们以爱伦坡的作品为起点,侦探小说的传承已有一百五十年。就连作品中的人物角色如福尔摩斯、布朗神父、神探白罗、马格雷探长等,也都是深入人心,早已成为日常语汇的一部分。
为什么人们如此嗜读侦探小说?为什么人们深爱这种“几具尸体,一个神秘的凶手与一位智解谜云的神探”的故事?也许我们得用几个学科才能穷尽其中的奥秘。但是,正因为百年来无数读者的热烈拥戴,作家们的前仆后继,才造就了西方类型小说中一个重大而丰富的文学娱乐遗产。
“奇案俱乐部”这部丛书,就是想从“侦探推理与犯罪解谜”的一百五十年小说传统里,精选细译其中经典,注入华文读书界之中,向往能将名家与杰作再让读者认识。
读书的前因当然是为了寻找一位言谈有趣的朋友,希望“读小说”仍然可以在当今之世维持一个古典娱乐的格局。“推理小说”由于百年来一流心智的投入,它的意义早已不止如此;不管是作为“解密破案”的心智游戏,还是作为“社会控诉”的浮世观察,“犯罪与推理”都有很大的成就,如今我们把这些经典的“密室谋杀”纳于一家俱乐部之中,但愿能给读者多一点阅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