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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2006年短篇小说/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李敬泽
出版社 春风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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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短篇小说正在变成一种边缘文体——在专业性的文学讨论中,短篇小说很难构成被认真对待的话题。但是,短篇小说是喧闹中一个意外的沉默,它的继续存在仅仅系于这样一种希望:在人群中——少数的、小众的读者中,依然存在一个信念:那就是,世界能够穿过针眼,在微小尺度内,在全神贯注的一刻,我们仍然能够领悟和把握某种整全,或者说,它击破围困着我们的浩大的凌乱,让我们意识到那一切就是“凌乱”。本文集正是在这样的原则下,收录了短篇小说共20篇。

内容推荐

本作品集收录了短篇小说共20篇,其中包括范小青的《城乡简史》、苏童的《拾婴记》、魏微的《姊妹》、温亚军的《成人礼》、徐则臣的《我们的老海》、葛亮的《全家福》、高君的《流逝》、田耳的《坐摇椅的男人》。

目录

序:格格不入,或短篇小说

 城乡简史

 拾婴记

 姊妹

 成人礼

 我们的老海

 全家福

 流逝

 坐摇椅的男人

 鞋

 游戏

 河东河西

 旧式操性

 集装箱村落

 医院

 夏日烟云

 吉祥如意

 幸福王阿牛

 转世

 老同学

 把刀藏在背后

试读章节

城乡简史

自清喜欢买书。买书是好事情,可是到后来就渐渐地有了许多不便之处,主要是家里的书越来越多。本来书是人买来的,人是书的主人,结果书太多了,事情就反过来了,书挤占了人的空间,人在书的缝隙中艰难栖息,人成了书的奴隶。在书的世界里,人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压抑,最后人要夺回自己的地位,就得对书下手了。怎么下手?当然是把书处理掉一部分,让它还出位置来。这位置本来是人的。

自清的家属特别兴奋,她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对于摆满了家里的书,她早就欲除它们而后快。在自清的决心将下未下、犹犹豫豫的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少费口舌,也没有少花心思,总之是变着法子尽说书的坏话。家里的其他大小事情,一概是她做主的,但唯一在书的问题上,自清不肯让步,所以她也只能以理服人,再以事实说话。她拿出一些毛料的衣服给他看,毛料衣服上有一些被虫子蛀的洞,这些虫子,就是从书里爬出来的,是银灰色的,大约有一厘米长短,细细的身子,滑起来又快又溜,像一道道细小的闪电,它们不怕樟脑,也不怕敌杀死,什么也不怕,有时候还成群结队大摇大摆地在地板上经过,好像是展示实力。后来自清的家属还看到报纸上有一个说法,一个家庭如果书太多,家庭里的人常年呼吸在书的空气里,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容易患呼吸道疾病,自清认为这种说法没有科学性,但也不敢拿孩子的身体来开玩笑。就这样,日积月累,家属的说服工作,终于见到了成效,自清说,好吧,该处理的,就处理掉,屋里也实在放不下了。

处理书的方法有许多种,卖掉,送给亲戚朋友,甚至扔掉。但扔掉是舍不得的,其中有许多书,自清当年是费了许多心思和精力才弄到手的,比如有一本薄薄的书,他是特意坐火车跑到浙江的一个小镇上去觅来的,这本书印数很少,又不是什么畅销书,专业性比较强,这么多年下来,自清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过它,现在它也和其他要被处理的书躺在了一起。自清看到了,又舍不得,又随手捡了回来,他的家属说,你这本也要捡回来那本也要捡回来,最后是一本也处理不掉的,家属的话说得不错,自清又将它丢回去,但心里有依依惜别隐隐疼痛的感觉。这些书曾经是他的宝贝,是他的精神支柱,一些年过去了,他竞要将它们扔掉?自清下不了这样的手。家属说,你舍不得扔掉,那就卖吧,多少也值一点钱。可是卖旧书是三钱不值两钱的,说是卖,几乎就是送,尤其现在新书的书价一翻再翻,卖旧书却仍然按斤论两,更显出旧书的贱,再加上收旧货的人可能还会克扣分量,还会用不标准的秤砣来坑蒙欺骗。一想到这些书像被捆扎了前往屠宰场的猪一样,而且还是被堵住了嘴不许嚎叫的猪,自清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算了算了,他说,卖它干什么,还是送送人吧。可是谁要这些书呢,自清的小舅子说,我一张光盘就抵你十个书屋了,我要书干什么?也有一个和他一样喜欢书的人,看着也眼馋,家里也有地方,他倒是想要了,但他的老婆跟自清的家属不和,说,我们家不见得穷得要捡人家丢掉的破烂。结果自清忍痛割爱的这些书,竟然没个去处。

正好这时候,政府发动大家向贫困地区的学校捐赠书籍或其他物资,自清清理出来的书,正好有了去处,捆扎了几麻袋,专门雇了一辆人力车,拖到扶贫办公室去,领回了一张荣誉证书。

时隔不久,自清发现他的一个账本不见了。自清有记账的习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许多年坚持下来,每年都有一本账本,记着家里的各项收入和开支。本来记账也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许多家庭里都会有一个人负责记账,也是长年累月坚持不变的。但自清的记账可能和其他人家还有所不同,别人记账,无非就是这个月里买了什么东西,用了多少钱,再细致一点的,写上具体的日期就算是比较认真的记法了。总之,家庭记账一般就是单纯的记下家庭的收入和开销,但自清的账本,有时候会超出账本的内容,也超出了单纯记账的意义,基本上像是一本日记了,他不仅像大家一样记下购买的东西和价钱,记下日期,还会详细写下购买这件东西的前因后果,时代背景,周边的环境,当时的心情,甚至去哪个商店,是怎么去的,走去的,还是坐公交车,或者是打的,都要记一笔,天气怎么样,也是要写清楚的,淋没淋着雨,晒没晒着太阳,路上有没有堵车,都有记载,甚至在购物时发生的一些与他无关、与他购物也无关的别人的小故事,他也会记下来。比如某年某月某日的一次,他记下了这样的内容:下午五时二十五分,在鱼龙菜场买鱼,两条鲫鱼已经过秤,被扔进他的菜篮子,这时候一个巨大的霹雷临空而降突然炸响,吓得鱼贩子夺路而逃,也不收鱼钱了,一直等到雷雨过后,鱼贩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自清再将鱼钱付清,以为鱼贩子会感动,却不料鱼贩子说,你这个人,顶真得来。好像他们两个人的角色是倒过来的,好像自清是鱼贩子,而鱼贩子是自清。这样的账本早已经离题万里了,但自清不会忘记本来的宗旨,最后记下:购买鲫鱼两条,重六两,单价:5元/斤,总价:3元。这样的账本,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记账的内容少,账外的内容多,当然也有单纯记账的,只是写下,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在某某街某某杂货店购买塑料脸盆一只,蓝底绿花,荷花。价格:1元3角5分。

但是自清的账本,虽然内容多一些杂一些,却又是比较随意的,想多记就多记一点,想少写就少写一点,心情好又有时问就多记几笔,情绪不高时间不够就简单一点,也有简单到只有自己能够看得懂的,比如:手:175元。这是缴纳的手机费,换一个人,哪怕是他的家属,恐怕也是看不懂的。甚至还有过了几年后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内容,比如:南吃:97元。这个“南吃”,其实和许许多多的账本上的许许多多内容一样,过了这一年,就沉睡下去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世面的,但偏偏自清有个习惯,过一段时问,他会把老账本再翻出来看看,并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谈不上是忆旧什么的,只是看看而已,当他看到“南吃”两个字的时候,就停顿下来,想回忆起隐藏在这两个字背后的历史,但是这一小片历史躲藏起来了,就躲藏在“南吃”两个字的背后,怎么也不肯出来,自清就根据这两个字的含义去推理,南吃,吃,一般说来肯定和吃东西有关,那么这个南呢,是指在本城的南某饭店吃饭?这本账本是五年前的账本,自清就沿着这条线去搜索,五年前,本城有哪些南某饭店,他自己可能去过其中的哪些?但这一条路没有走通,现在的饭店开得快也关得快,五年前的饭店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了,再说了,自清一般出去吃饭都是别人请他,他自己掏钱请人吃饭的次数并不多,所以自清基本上否定了这一种可能性。那么“南吃”两字是不是指的在带有南字的外地城乡吃饭,比如南京,比如南浔,比如南方,比如南亚,比如南非等等,采取排除法,很快又否定了这些可能性,因为自清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他只去过一个叫南塘湾的乡镇,也是别人请他去的,不可能让他买单吃饭。自清的思路阻塞了,他的儿子说,大概是你自己写了错别字,是难吃吧?这也是一条思路,可能有一天吃了一顿很难吃的饭,所以记下了?但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是推测和猜想,已经没有任何的记忆更没有任何的实物来证明“南吃”到底是什么,这90多块钱,到底是用在了什么地方。好在这样的事情并不多,总的说来,自清的记账还是认真负责的。

自清的账本里有许多账目以外的内容,但说到底,就算是这样的账本,也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甚至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自清的初衷,也许是想用记账的形式来约束自己的开销花费,因为早些年大家的经济都比较拮据,总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节约用钱,记账就是办法之一,许多人家都这么办。而实际上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该记的账照记,该花的钱照花,不会因为这笔钱花了要记账,就不花它了。所以,很多年过去了,该花的钱也花了,甚至不该花的也花了不少,账本一本一本地摞起来,倒也壮观,唯一的用处就是在自清有闲心的时候,会随手抽出其中一本,看到是某某年的,他的思绪便飞回这个某某年,但是他已经记不清某某年的许多情形了,这时候,账本就帮助他回忆,从账本上的内容,他可以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比如有一次他拿了1986年的账本出来,他先回想1986年是一个什么样的年头,但脑子里已经没有具体的印象了,账本上写着,1986年2月,支出部分。2月3日支出:16元2角(酒:2元,肉皮:1元,韭菜:8角,点心:1元,蜜枣:1元3角,油面筋:4角,素鸡:8角,花生:5角,盆子:8元4角。)在收入部分记着:1月9日,自清月工资:64元。P1-5

序言

序:格格不入,或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正在变成一种边缘文体——它在大规模的公众阅读的视野之外,甚至,在专业性的文学讨论中,短篇小说也很难构成被认真对待的话题。

当然,在文学期刊上,短篇小说照例发表,在鲁迅文学奖等各种文学奖项中,短篇小说依然占有一席之地,传统的文类秩序仍被遵从,但这种遵从其实是由于习惯。

在这个时代,年轻的小说家在规划他的写作生涯时完全可以把短篇小说排除在外,“成功”由下列元素构成: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电视剧或电影,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一个笑傲江湖的博客、若干本随笔,如果他恰好不曾经过文学期刊体制的锤炼,他可能根本不会想到其中应包括短篇小说。

问题是,短篇小说何以如此?人们不是很忙吗不是没有耐心吗不是希望一切更快更短吗?为什么灵巧的短篇小说竟然竞争不过它的同门兄弟、那个恐龙般的庞然大物——长篇小说?

是的,在谈论短篇小说的命运和前景时,我认为必须从长篇小说开始,短篇小说的困境可从长篇小说的相对的胜利中得到解答。

文字在屏幕上快速移动,无穷无尽的语流涌来、消逝,一个段落到另一个段落,一个情景到另一个情景,不停留,不回头——长篇小说竟成了网络上文学写作和阅读的主要方式,并且,通过电台连播,通过电视剧改编,它这个时代表现出变形虫般的适应能力。

背叛者生存。长篇小说的胜利恰恰来自它对自身传统的背离,或者准确地说,来自对支配中国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的十九世纪欧洲传统的背离。在十九世纪,长篇小说成了一种对人类精神和经验的综合、深入的把握形式,在那个时代,长篇小说被界定为超越于日常生活之上的更本质、更纯粹,因而更高级的另一重生活——即使在恩格斯对现实主义的阐述中,我们也不难看出一种柏拉图式的假定:有更真实的“真实”,它由伟大的小说家提炼出来,在小说中呈现。

那个时代长篇小说的写作被一种本质论的眼光所支配,也必被本质论地阅读:一个理想的欧洲中产阶级读者,携带一本小说,在漫长的旅途中,在火车、轮船上阅读,他必是耐心的,至少与今日的读者相比耐心惊人,他在细部流连,他努力由细部把握整体,他相信正在周围躁动的一切是生活的粗糙表象,而他手里的这部小说揭开了生活沉默而真实的层面,他是孤独的,而长篇小说提供了一种内省性的精神生活。

在中国,整个二十世纪的现代长篇小说是在这一系列前提下确立起来的,八十年代的“纯文学”尤其如此。

但是,长篇小说在这个时代的相对的成功并非这个传统的成功,而是由于这个传统的破败;新的长篇小说正在颠覆十九世纪体制,它并不高于生活,它就是生活——套用博尔赫斯对长篇小说的讽刺:那是冗长的废话。

因为冗长,长篇小说经历行星撞击或气候变迁而竟然有望幸存。长篇小说契合着这个时代的感性特征,注意力极其不集中,易兴奋也易疲倦,我们是匆忙的过客——对世界、对自我皆是如此——我们刚刚抵达此地就急切地奔向下一地,我们唯恐错过什么,我们就像发疯的杂耍艺人,不能让手里的瓶子停下来,我们需要一种永不停止的幻觉……

——还有什么比一个如此长的东西更合适呢?时代和文化的机变权宜常常出乎书斋中按部就班的逻辑,长篇小说在我们这里的成功很可能仅仅是因为它所包含的某些因素被放纵:延宕、反复、拖沓、废话、离题、松懈,等等,所有这些都在背离十九世纪的理想:不再有高于生活的另一种“生活”,只有一种生活——我们涣散的感官所能触及的生活:如此喧闹,充满噪音,无休无止地高速地说。长篇小说成为这种单面生活的表征和安慰,它以书写的方式确认和肯定了这种生活。

是的,我的确认为我们正在制造海量的垃圾,我认为长篇小说正在它短暂的成功中失去它的灵魂,但是,我也认为世界是不能没有垃圾的,否则自然的和文化的循环就无法进行。长篇小说的新生命也许正蕴藏在如此之多的垃圾之中,那就是,跨过十九世纪的“形而上学”高原,回到一个更古老的源头,那是同样喧闹、同样具有声音背景的传统:说书的、说唱的传统。

——但这与本文的主题无关,现在要谈的是,正是这种纵容着长篇小说之“长”的语境中,短篇小说处境艰危。

这个时代的长篇小说如同百货公司或SHOPINGMALL,对一个具体的消费者来说,将其中的每一家商店都逛过并且在每一家都买东西是荒谬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如此庞大的规模将归于无效,恰恰相反,它使你兴奋,使你觉得你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变幻的可能——当然是在你的钱包和信用卡范围内,但在这个范围之外,你也正在享用那不可实现的可能。

长篇小说嵌入了消费社会的意识结构,它的确就是生活,就是任何一个拿起一本书或打开一台电脑的人的生活中一个同质的片断。而短篇小说,它是令人不安的,它依然很像是我们的感知系统中的病毒程序,像你家楼下街边一间孤零零的奢侈品商店,与生活的上下文格格不入。

问题不在于短篇小说是否写得多么精致多么艺术,实际上现有的大多数短篇小说都与大多数长篇小说一样低劣,问题在于,短篇小说的自然尺度就对我们提出了过度要求,它要求我们必须凝聚注意力,它是以小见大的,它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它是如此地短,它不可能从表象上模仿生活,它必须提炼和关注细节,它必须相信,世界的某种本质正在这细节之中闪耀。

——十九世纪的幽灵在短篇小说中挥之不去。

由此,我们不难理解,使长篇小说在这个时代幸存和成功的几乎所有因素:零散、走神、废话、离题、表象和经验……所有这一切对于短篇小说来说都是致命的。

问题还在于,短篇小说同时遭到了它的变种或前身的围剿:大量的段子在流行,故事以及所谓的小小说获得了相对广大的读者群。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短篇小说比段子长比小小说长吗?它可是比长篇小说短得多啊。

因为,段子、故事和小小说,回到了文学的另一个源头:笔记、流言飞语、闲谈,它们像长篇小说一样,归依于这个时代的生活世界,不管它们是不是落于书面,它们的根本情境并非个人阅读,它们是嘈杂之中一阵更喧闹的笑声,是溶解于生活的油盐滋味。

在广义上,我们的文学正在回到一种前文学或元文学状态,现代以来确立的文学体制正在被这种状态压迫、改造。在这个过程中,短篇小说发现,它停留在一个尴尬寂寞的地方,进退失据,四顾彷徨。

在谈到短篇小说时——偶尔,我们的文学专业人士也会屈尊谈到它,这时我们就可以听到所有令人安心的美学标准的回响:精练、简洁、蕴藉、诗意等等,你会觉得人们似乎在谈论唐诗或宋词。

这一切都是珍贵的,但是在我看来,短篇小说在这个时代的可能性存在于一种更根本的意识:它的确与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它是喧闹中一个意外的沉默,它的继续存在仅仅系于这样一种希望:在人群中——少数的、小众的读者中,依然存在一个信念:那就是,世界能够穿过针眼,在微小尺度内,在全神贯注的一刻,我们仍然能够领悟和把握某种整全,或者说,它击破围困着我们的浩大的凌乱,让我们意识到那一切就是“凌乱”。

这是沉寂、猛烈的一刻,这一刻在我们的生活中如此珍稀、奢侈,令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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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5 19: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