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形的房间中储存着过膝深的水，水上爬满了虫子。房间闷热地透不过气，房顶是铁栏，那是活人的入口死人的出口。
他仰着头，看着铁栏上的水牢狱监来回走动。他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映衬着他圆润洁白的鹅蛋脸，让他好像女孩子一样漂亮。
他在想土罐。
圣教主的土罐。
怎么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教中的职务便是看守那只土罐。他承认，这是教中最轻松的职务，比起文英做大祭司和楚女做圣使而言，教主给自己摊派的职务很不错。
土罐中盛着银色月华般的液体。他在还是孩子时，教主告诉他，土罐中的东西绝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天下必将大乱，圣教不保。
危言耸听。
他轻笑着，气息越来越弱。他的身体慢慢冷了。他在水中，变成了一具美艳的尸体。
铁栏哗啦一声打开了。教徒们把他的尸体拉出了九幻水牢。
他们把他的尸体安置在历任圣职人员的安息地，在他的坟上洒满花瓣，然后扬长而去。
月光洒进墓穴时，他睁开了眼睛，星光落进了他的瞳仁，落进他温柔而知性的灵魂。泥土的芬芳气息让他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