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相识相知，她要的东海不枯、山花万树，他诚然是不能为她做到了。可若她的愿望，只是要长洲回来她面前，那又有何难？
他便离经叛道，再随手搭上自己的性命，护那人沉眠山海，换骨归来。
他以为承凰会高兴的。可她却哭得令他死亦难安：“我不要东海不竭，我不要凤凰不谢。九哥回来了，我要你也回到我眼前。”
“我半生空寂，身家性命只此一人。若她能独自活下去，我在天之灵，绝不有怨。”
于是他便真的以身替死，谢罪天下，最后只留给她寥寥数语，便算作了却一生情意。他说，“承凰，吾愿你一生安好，一生深信我欺你骗你，怨我可以，恨我可以，最好是从今将我忘个干净。
从今而后，且让孤坟归我，风雪归我，为换你安平无恙于人世间。”
“你转过身去罢——然后，忘记我。”
语已多，情未了，何处相思着地少？长向三山吹梦到清晓。
九幽皓月依旧在窗沿，你又要何时，才可入我梦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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