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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种人,自认为很帅、很出众,曲高和寡地装出一副人人负他的模样。
他们天生喜欢素色,喜欢在众人热火朝天大摆龙门阵的时候,郁郁寡欢地蹲在幽暗墙角,目不斜视地望天望地;喜欢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白衣,站在某处悬崖或落叶纷飞的老树边上,捧—本风花雪月的酸秀才诗集,摇头晃脑地造些打油诗,喜欢装深况,喜欢鹤立鸡群,喜欢孤傲……
好像,就是不喜欢同类。
延如就是这样—个人。
这样的人恐怕多少都要有些本事,不说技高—筹,但总要拿得出手—件与众不同的成就来。因为这样的人经常会让人觉得不顺眼,别人挑衅时,起码能拿真本事证明他们找错了对象。比如,外貌骄人,比如,文采满腹,比如,能在轻微一瞥间让人永远记住他。即便那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冷冽眼神,也会有—种摄人的魅力,无法阻挡。
于是,我决定收回上面“自认为”那三个字,因为延如的与众不同,不是“自认为”,而是“众人认为”。
延如有一张白脸,莲藕白,没有血色,眉间却长着一颗细小黑痣,格外的黑。这让他那张白脸看上去更加惨白,那颗黑痣更加的黑,黑白分明中的英气逼人、孤独冷傲,便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界限,让人难以靠近,不是怕,不是恐惧,而是隔阂,好像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更像是个神仙。
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踏云追风的神仙?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就隐匿在众人之中。
因此,背着延如的时候,我们这群师弟师妹给他起了—个外号——神仙师兄。
我们时常凑在—起,唧唧喳喳地对延如议论纷纷。
我们说:“你看,神仙师兄又去装深沉了。”
我们说:“你看,神仙师兄又穿上他那件自得发黄的大褂了。”
我们说:“你看你看,神仙师兄又跑去看星星了。”
越无法接近的东西,越是充满着吸引力,越是容易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延如很不幸,成了神仙师兄,成了我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的谈资。我想延如大概也知道我们在谈论他,知道我们给他起的那个贬义十足的绰号,以他的功力,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悄悄话应该瞒不过他那双顺风耳,但他甚至连看者都没正眼看过我们。
你看,延如就是这样—个怪人。
难以接近,难以熟悉,难以了解。
唯—能让延如俯首帖耳的,或许只有师傅了。
是的,延如是我们的大师兄,师傅他老人家最得意的弟子。而我,是师傅的二弟子。
我永远记得第—次见到延如的情景。那年我六岁,被师傅从逃荒的死人堆中扒拉出来,带到了这块陌生的土地匕,带到了这个篱笆青翠、稻田油绿的巴蜀之地。那个时候,师傅自然只延如—个弟子,因此,我要告诉你们,延如其实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那副该死的“神仙师兄”模样了。
我六岁时,他也不大,刚刚满十岁。
师傅把我带到延如身前,只说了—句“从今后他就是你师弟了,给他洗个澡”,说完便回房睡大觉了。我就那样傻乎乎地站在延如面前,抬头看那样一个眼神过分成熟的少年。他也望着我,眼睛不眨—下,定定的。
然后,延如说:“来吧,去洗澡。”
我从生下来后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水聚集在—个盆子里,泛着香气。我的老家殴度缺水,以前听长辈说,人生下来到死,只能洗三次脸,一次出生时,—次大喜时,—次就是入土时了。所以,我当时有点不知所措。是延如把我丢进了盆子里,用尽所有力气给我搓洗身上的污垢。他的力气很大,我至今也忘不掉那种被搓得发烫的疼痛感。
那时,我怯怯地说:“师兄,我自己洗。”
延如却没有表情地阻止了我:“不行!是师傅让我给你洗澡的,这是命令!”
总有—些事情是不能自主的,哪怕你不想劳烦别人,也不能推托掉。六岁那年,在延如把我骨头嶙峋的后背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像延如,也许他根本不喜欢给我洗澡,但师傅开口了,他愿意不愿意都要做——他对师傅真的是言听计从。
所以,我从未怀疑过延如,怀疑他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师傅的事。
我记得他对我说过的—句话,冷得像千年不化的极地寒冰,那样不容反驳和抗衡。
延如说:“简林你要记住,师傅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的命就是他的。”
—个人若是心甘情愿把性命交付于他人,那就表明他不再是为自己活着,不再是为这个世界活着。曾经,我真的以为延如是这样—个人,—个没有生命,只有魂魄的“神仙师兄”。但事实证明,千万千万不要随便说大话,也不要大言不惭地教育别人,因为有时候,说和做真的是两码事。
延如杀掉师傅那天,我觉得我被他这个大混蛋给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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