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作家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的这本《我亲爱的甜橙树》不仅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而且具有难得的史料价值。本书从1920年代巴西一个底层阶级儿童的视角,展现了受到阶级、种族互动关系挤压的家庭亲子关系,从而为探讨温柔的爱的经济条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编著的《我亲爱的甜橙树(精)》是一个构思了42年的故事;这是一个仅用12天就写成的故事;这是一个让数亿读者感动落泪的故事;这是一部有着相当自传性质的儿童小说,作家精确地“摹拟”一个五岁男孩的口吻,记录了一段温馨而伤感的生活片断。五岁的泽泽聪明而早熟,这个天性敏感的男孩,喜欢美国西部电影,喜欢唱歌,总是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排遣生活中的不如意和委屈……
“那又怎么样?”
“小孩儿也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吃饭、睡觉,从爸爸妈妈那儿挣钱。”
“退休可不一样,泽泽,退休的人是工作过很长很长时间的人,他的头发变白了,路也走不动了,就像埃德蒙多伯伯那样。咱们还是别想这些复杂的事情吧。你愿意跟他学,就学去,我可不想跟他学。你就应该和其他小孩一样,你说脏话也就算了,可是别总往自己脑袋瓜儿里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的话,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我有点儿不高兴,不想再跟他说话。我也不想唱歌了。在我心里唱歌的小鸟已经飞走了。
我们停住了脚步,托托卡指着一所房子说:
“就是那个。喜欢吗?”
这是一所普通的房子。白色的墙,蓝色的窗户。房门关闭着,没有一点儿声音。
“喜欢。可是,咱们干吗要搬到这儿来呢?”
“经常搬家多好啊。”
我们透过篱笆院墙看见房子的一侧有一棵芒果树,另一侧有一棵罗望子树。
“你什么都打听,可就是不明白家里发生的事情。爸爸失业了,是不是?自从半年前他跟斯科特菲尔德先生吵架之后,就被他们赶出来了。你没看见连拉拉都进工厂上班去了吗?妈妈也要去城里的纺织厂上班了,你不知道?给我听清楚,你这个傻瓜,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攒钱付这个新家的房租。咱们原来的那个房子,爸爸已经八个月没有交房租了。你还小,不懂这些伤心的事情。过些天,教堂做弥撒时,我还得去帮忙,这样可以贴补家用。”
他陷人了沉默。
“托托卡,他们会把‘黑豹’和那两只‘狮子’带到这儿来吗?”
“当然会啦,还得靠我这个劳动力去拆鸡窝呢。”
他温柔又有些悲哀地看了我一眼。
“我负责拆除动物园,还要在这边重新搭一个。”
我放心了,不然的话,我就得发明一个新游戏逗我的小弟弟路易斯玩了。
“瞧,泽泽,我对你多好啊,现在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那个’的?……”
“我发誓,托托卡,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你骗人,你肯定跟什么人学过。”
“我一点儿都没学,没人教我。如果说有人教我的话,只可能是‘魔鬼’趁我睡觉的时候教我的,冉迪拉说‘魔鬼’是我干爸。”
托托卡糊涂了。一开始,他还敲着我的脑袋逼我说,可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谁都不可能自己学会那种事情。”
说完,他不做声了,因为真的没有人看见有人教我任何东西。这真是一个谜。
我想起一星期前让全家人目瞪口呆的那件事情。事情是从丁丁娜家开始的。当时,我坐在埃德蒙多伯伯身边,他正在看报。
“伯伯。”
“什么事,孩子?”
他像所有的大人和上了年纪的人那样把眼镜拉到鼻子尖上。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认字的?”
“差不多六七岁的时候吧。”
“五岁的人可以学会认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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