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衰弱者带着与女人、与男人、与生活搏斗后的累累伤痕，来到温泉城。二十一天后，他绝望地告别这座人间地狱。贵族、美人、暴发者、老头似的小孩，一朵朵罪恶之花在溃落、衰败，正像这个堕落的世纪、这个无可奈何花落去的阶级……

神经衰弱者问恶梦中的清醒者：你为什么不自杀？

清醒者：人们是不会去杀已经死去了的东西的。二十年前我已经死去了。

于是，神经衰弱者要导游将他带回到人群、生活和光明中去……

无

昨天，在西班牙大道上我碰见了伊兹道尔——约瑟夫·达拉布斯丹先生。他正站在最后一盏法国煤气路灯脚下。他妻子站在他右边，儿子站在他左边。背衬着群山和被月亮镀上了银光的暮色，这活像是一幅耶稣受难的奇特画面，活像是对耶稣受难地的滑稽模仿。

没有一个人或是一只牲口经过这条大道。在狭窄的山谷里，小河在崩塌的岩石中翻腾着，推动着碎石，发出吹奏口琴一般的声响。月亮慢慢地滑上天空，滑向两座山峰之间的半圆形缺口。山渐渐变得不那么黑暗了，笼罩在一层淡紫色的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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