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她说的做了。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以确保我认真清洗了伤口并消了毒。毕竟,她是一个母亲,她关心我的安危,只是她也希望我能明白教训里包含的原则:你的任何决定都会导致相应的后果,所以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你想像泰山那样在树林里玩耍,好,你可以去,但要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且确信你的行为值得冒这个风险。
我承认,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并不总是理解她的严厉。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我希望她能温柔一些。“好了,瑟奇,好了。一切都会好的。”换成这样我会更高兴。但是最终,我不得不说,“谢谢你,妈妈。”因为时至如今,当我决定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我不会摇摆不定。当我说“是”,我的意思就是“是”。当我说“否”,我的意思就是“否”。承诺,并且遵守,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尤其在明知其风险或后果的时候。但是,我的妈妈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诚实的人。事实上,她告诉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方式,在人生这么早的阶段就见识到了原则的力量,这也是一种恩惠。
当然,不仅如此,她最终还教会了我:你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个教训伴随了我的一生,并在我的多次冒险中证明了它的无比珍贵。到头来,我想正是这一区别造成了那些有很多梦想的人,与正在实践梦想的人之间的鸿沟。归根结底,很多人都不愿或不能为他们的选择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只愿付出微小的代价,这样他们冒的风险便会小一些。然而,我却能够付出最大的代价,因为我母亲的善意足以让我看到一个值得为之付出的世界。冒上全部的风险,意味着你能得到它的全部。
还有一个关键元素也同样重要:永远永远不要为了一时之欲而放弃你最大的梦想。很多人都目光短浅,看到的只是当下的伤痛与当下的牺牲,却忘掉了最终的价值与奖赏。当你从这样一个短视的角度去看待各种情况,必然会错过生命中最有价值的那些东西。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长大的过程中,学校是个大麻烦。和数以百万计的其他孩子一样,我害怕上学。学校太乏味了。每天我都会问我爸爸和我妈妈:“今天是周末吗?”而他们的回答总是让我失望。
并不是说我讨厌学习。也许恰恰相反。我喜欢学习。我有开放的头脑,开放的视野,可以接受数以千计的事物。但公正地说,我不能以多数人的方式去接受教育。我需要的是活跃的教育。我想通过实验或置身户外接触世界来学习。两眼盯着窗外,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上几个小时,这太不自然了。而和现在一样,我是一个属于自然的家伙。我只愿意在洗澡时和睡觉时身处室内,其余的时间还是让我出去吧。天空、山峦、街道,这些才是我的家。室内只是一个大本营,别无其他价值。在室内待上两个小时,我就得找个理由逃出去。在学校也是这个问题。和另外二十个孩子一样,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同样的事情,或者只是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倾听。
我的天——多无聊啊!
有一天,我对我妈妈说,我不想再去学校了。那时的我才十二三岁,无比地固执。我对学校厌烦了,感觉只是浪费时间。我妈妈贴近了看着我说:“我接受你的决定,瑟奇,但是你将终生为此付出代价。决定权在你。”然后她转身离开,回到厨房继续切她的洋葱。
她的话吓了我一跳。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我认识到,也许,对,我应该再多上一阵学校,多学一点东西。然后我就这样做了。我将永远为此感激,因为尽管上学在当时看来似乎是个巨大的牺牲,但我终究还是了解到,教育是实现诸多可能的平台。当你的头脑变得敏锐并开阔,你的生活能力也会随之增长。
在环球之旅中,我遇到了无数上不了学的孩子。他们或者是住得离学校太远,或者是因为贫穷。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们都被缚住了双手,从而导致他们的人生选择受到了限制。我尽我所能地鼓舞他们。不过,在遇到那些已经上了学的孩子们时,我则变得非常固执。坚持,我对他们说,坚持下去。只要能做得了这个,你就能做所有的一切。我给他们的教训和我母亲给我的一样:永远永远不要为了一时之欲而放弃你最大的梦想。也许,通过在这些土地上跑步,我获得了比僻居苦读更多的乐趣。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教育,我又能有多少机会在这些土地上奔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总是让我会心微笑,并且对我母亲的强硬与果断表示衷心的感激。
而我的父亲,则是另外一个故事。我觉得人生的结局对他来说有些太过惨烈。我记得的他,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的他正值盛年,还没有被酒精毁掉。(也许这正是我从不嗜酒的原因。)或许他并没像我母亲那样给我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但我仍要在此提及他,因为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影响了我。正是由于我父母之间的不同,由于他们那硬币的黑白两面,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P12-15
我不否认,我是特别的。但,你也是特别的。完全没有必要重复别人的道路。就像我推荐的这本书,也非常特别,有共同爱好和经历的情侣竟然在最后选择了分手。
——体育评论员刘建宏
坚持长跑很难,属于生活的长跑更难。爱情不停站,要奔向天荒地老需要多勇敢?
——体育评论员于嘉
人们将自己散播到蓝色星球的各个角落,是凭借行走与奔跑,在大地上寻找友或者敌,在监牢囚禁生涯中,不致绝望或癫狂,甚至,在更大的监牢中驱赶偌大虚无,也得凭借行走与奔跑。跑步者瑟奇和他的妻子妮可,用奔跑,与人类经验里最无解、最无意义也最深沉、最普遍的部分应和。
——作家韩松落
瑟奇·洛特里是一位很厉害的长跑者,他的事迹将启发那些热爱耐力运动的人。
——《徒步中国》作者雷克
看了这本书,感叹人生是一场自定义的马拉松:路线、过程和同行者都在不断地改变,终点未知,只有路过的风景和途中的疲惫清晰可见。不能停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回头看看,我们曾并肩走过那么美妙且充满挑战的一条长路。理想和爱情,是成长途中不应被绕开的,就像书中所写的一样。
——音乐人邵夷贝
过去的一年半以来,我们作为一支制作团队,与洛特里·里尔红色基金会(The Roetheli Lil’s Red Foundation)的代表一起,协力打造了名为《两万五千英里的爱情》的记录片及其配套书籍。身为记录片的制片人、编剧、营销人员,以及出版者,我们有幸从一独特的角度深入了解了瑟奇·洛特里的人生。在耐力方面,他取得了无数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就,胜利接连不断,但大部分都不为人知。
瑟奇拥有诸多荣誉。他什么都做过了。从跑地球周长那么远,到砍刀开路穿过达连缺口,再到划独木舟横渡大西洋。每一项都是不可思议的成就,坦白地说,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完成这么多事情。
瑟奇的任何一次冒险都没有大队人马相陪或是大企业赞助。没有医生尾随其后,也没有营养学家把维生素灌进他的喉咙。他只是出了门,有时和他的妻子,有时和某个朋友,然后便凭着他自己的坚持不懈、贴近民情的思考、热情、决心与辛勤,意志坚强地抵达了终点线。他做这些不是为了荣誉或名声。他做这些不是为了打破纪录或青史留名。他做这些只是因为他体内涌动着冒险的血液,要把这个叫做人生的东西变成一段值得经历的旅程。
他的妻子妮可陪他进行了大多数冒险——美洲挑战赛和环球之旅。从她自身来说,个性充满活力的她敢于踏上一条未知的长路。你认识几个女人能够离开家,离开朋友,离开安全和舒适,只为骑着摩托环游世界就去冒健康、受伤,甚至死亡的风险?我们或许可以大胆地这么说,一个都没有发现!
在对瑟奇的冒险细节研究了这么久以后,我们越来越为这个男人和他的心灵而着迷。他的谦逊和他的行为一样令我们非常惊讶。就像《赛马传奇》中的那匹马一样,他好像也被赋予了一颗超大的心脏,这不仅让他能够实现惊人的体能上的成就,而且还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积极而不放弃的态度。这个男人的血液里搏动着某种罕见的优良物质,令他为了他人的利益而持续前行。
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完成过不可思议的耐力方面的壮举。我们研究过这些英雄,并同样对他们的故事心生敬畏。可是,考虑到瑟奇那些成就的广度与深度,我们不得不在心里思索,这个世界是否错过了最为伟大的英雄?瑟奇·洛特里,这个没有团队、没有医生的五十七岁瑞士老人,是否能够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耐力运动选手?
下面,我们列出了他成绩中的一小部分,以便您,我们的读者,可以像我们一样去了解这个男人,并且做出自己的评判。
……
瑟奇总说:“‘不可能’只是一个愚蠢的词语。”我们希望他执着的态度与骄人的成绩能够同样感染和影响你。
《两万五千英里的爱情》制作团队
罗伯·帕范迪Rob Pafundi
克里斯蒂·德里琳Christy Dreiling
约翰·戴维斯John Davies
布莱恩·卡利斯Brian Kallies
普里西拉·佩希Priscilla Pesci
戴维·邓纳姆David Dunham
洛特里·里尔红色基金会代表
乔·洛特里及茱迪·洛特里Joe and Judy Roetheli
艾格尼丝·洛特里·盖特纳Agnes Roetheli Gaertner
梅丽莎·普莱斯Melissa Place
欲知更多关于瑟奇及其成绩的信息,请访问网站:
www.the25000milelovestory.com
www.lilredfoundation.org
建议您阅读妮可对环球之旅的记录——《妮可日记:环球跑……丢掉我们的弹球》,以及瑟奇与妮可合著的漂亮彩色画册——《继续跑:美洲挑战赛》。其中同样是关于瑟奇和妮可的伟大故事。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坚持。才华不能,怀才不遇者俯拾皆是;天赋不能,天妒英才是老生常谈;教育也不能,高分低能者已充斥着整个世界。只有坚持与决心无所不能。“前进”这句口号已经并将一直解决人类的种种问题。
——卡尔文·柯立芝
人类的身体天生不能承受那么恶劣的条件。他们一直这么说。起初他们这么说,那会儿甚至都还没开始。中途他们这么说,那会儿还有失败的空间。所有人都来添油加醋,因为,任何事情的第一次,总是被视为“不可能”。
和其他所有好事儿一样,它也是因为打赌而开始的。一个温馨的威尔士小村子里,一位旅店老板发现自己和一个猎人拌起了嘴。焦点是什么?速度。谁能跑得更快?人还是马?猎人倾向于马。旅店老板则倾向于人。旅店老板争论说,多跑几英里人就会赢。这取决于耐力。
于是,1981年,为了平息争端,一场人对马的马拉松比赛开始了。比赛比真正的马拉松要短,只有二十二英里,路线皆为恶劣地形,需要参与者稳步前进。他们穿过丛林,越过河流,艰难而小心地抵达终点。令旅店老板气恼的是,第一年,四条腿儿的参与者以绝对性优势取得了胜利。因此,比赛年复一年地持续了下去。直到2004年6月,有史以来第一次,比赛发生了大逆转:人类赢了。
应当承认,关注此事的人并不多。人马马拉松并未像超级碗那样引起过多的讨论。不过,的确有人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那就是丹尼斯·布兰布尔(DennisBramble)。
布兰布尔是美国犹他大学的一位生物学家。当时,他正与哈佛大学的一位古人类学家丹尼尔·利伯曼(DanielLieberman)共同研究人类运动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远在那两个喝醉的威尔士人发生争论之前,这两位显然并非理想主义者的学者就与那位旅店老板持有相同的观点。他们认为人类的身体具有某些显著特征,这使它更适合于奔跑——尤其是长距离奔跑。
“我们从头到脚都充斥着这些特征,而其中大多数对于走路来说毫无用处。”利伯曼说。换句话说,它们之所以存在,肯定另有目的。和狮子、羚羊,或者任何在撒哈拉沙漠中狂奔的动物一样,人类对于奔跑有着本能的欲望,也有能力拼命跑,跑得快,跑得远。
布兰布尔与利伯曼着手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其中一些偏于科研,因此较难理解。比如有一个实验用到了肛门体温计,它被放进了一只在跑步机上奔跑的猎豹体内。不过,总体的成果则颇为引人注目,或许能让那位威尔士旅店老板穿着短裤跳起来。他们研究认为:人类天生就能比地球上的任何动物都跑得快。
这一观点让我着迷,不仅因为它本来就很迷人,还因为我爱跑步。我爱将我的身体逼进到那些看似不寻常并且没希望的尽头。换句话说,我相信“不可能”。
我的职业是登山向导。尽管我出生于瑞士苏黎世,但在1967年,我父母迁居到了西恩,它位于瑞士二十六个行政州之一的瓦莱州。我长大的这个地方被冰封的罗纳河谷与质朴的马特洪峰环绕。马特洪峰的山麓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瓦莱州位于瑞士西南部,它的南边是意大利,西南是法国。而头顶,则是阿尔卑斯山。每一天,我都带着游客迷失于由瑞士地势、无边的冰川和四千米的山峰共同构成的那复杂的美。在这样一个已被过度清晰详细地绘制成地图的世界里,来到瓦莱州,你会遇到难以数计的野生动物,遗世独立的村庄,以及无人履及的路途,在这里,你仍会迷路。
1986年,我遇到了一起滑雪事故,被匆匆送往医院。这并非第一次。我的左侧膝盖和右侧脚踝分别在1982年和1984年动过手术。这一次,医生给我的右侧膝盖拧上了螺钉,并且告诉我说,我伤得很重,很可能无法再次走路。他对自己的诊断很有信心。当然,我也像所有的懂事病人一样,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可是随后,我很快就忘了他的话。换句话说,我决心要比马跑得更快。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缘起。至少在很多方面都是。人常常期待更少,而生活却给予更多。问题在于,你可以接受生活所给予的并为之心满意足,但你也可以断定,心满意足并非一种真正令人满意的状态。
我不仅再次开始走路,并且开始了奔跑。我跑过100英里长的死谷;在一天之内从5250英尺(大概一英里)高的科罗拉多大峡谷边缘跑到谷底的科罗拉多河又跑回来;在冬季的欧洲,我从直布罗陀海峡跑到了挪威,4375英里;在意大利,从巴勒莫跑到米兰,1100英里;我沿着泛美高速公路从南端的阿根廷跑到了阿拉斯加的费尔班克斯,这段旅程被我妻子妮可和我昵称为美洲挑战赛——历时三年,跨越15000英里。直到跑完它,我才真正开始。
就我记忆所及,始终有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高声回响。它把怀疑击退,并打开大门迎接奇迹的发生。这个问题对每个人而言都真实地存在,但却极少被人提起。如果完全自由,你想做些什么?如果尽力而为,你的双腿可以带你走多远?或者更重要的,你的头脑可以带你走多远?你想看到什么?你想去哪里?这世界是否能够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简单点说:你要创造出什么让自己去实现?
即便到了现在,即便在我所经历过的那一切之后,这个问题仍惊奇地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当你不再毫无必要地将自己陷于理智,一个全新而又显然没有界限的世界便呈现在眼前——这是一个可以容忍梦想存在的世界。
在完成美洲挑战赛两年之后,妮可和我决定,我们应该再度离开位于西恩北面的瑞士小村格拉诺瓦,卖掉我们的房子和所有家什,抛下两个宝贝孩子——克莱拉与史蒂夫,告别家跟朋友的安全与舒适,而这一次,我们的目标简直不可思议——环球跑。之所以开始这次冒险,是因为我们想看看,也想帮助其他人看看,这世界的辽阔,与它的居民的美丽。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冒险与自由,同时还想发现并展示地球脆弱的那些方面。特别是贫困儿童。通过穿越世界,我们可以讲述沿途相遇之人的故事,并且告知世人如何才能更好地帮助他们。我会全程跑步,而妮可则会骑一辆雅马哈摩托车陪伴我。雅马哈上会套一辆小拖车,以运载我们这一路的必需品。我们将在1910天内跑过25422英里,穿越六个大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绝不会放弃。
我知道,这是一个大计划。即便到了现在,即便它已经完成,我仍得承认,这个想法听上去相当疯狂。需要做的太多,几乎无法实现。环球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其实,大计划起初通常都不大。只是一个小小的内核,然后生长、改变、发展。它们从你心底的一个裂隙生出嫩芽,然后便伸展枝干,直抵你的脑海。初生的它们只是一个小斑点,然后才渐渐成长为触手可及的实体。
如果想做大事儿,你可不能被貌似巨大的困难吓倒。任何事都不能一蹴而就。你得循序渐进,设置有望实现的较小目标。在这次环球之旅中,我没有想过横亘在眼前的全部路途。那会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我所考虑的,只是今天要跑的那三十英里。如果我可以在白天跑完三十英里,并且能够在晚上恢复精神和体力,那第二天我就可以再跑三十英里。最后,每天的三十英里加在一起,你就真的可以跑完整个世界。
和大多数人一样,你或许会想,是什么促使一个人跑这么远?是多么自私的狂妄和野心支撑着这样一个看似疯狂的行为?当然,的确有种光荣的诱惑。那便是完成这样一项壮举给人带来的自我满足。如今,为了成为第一个吃螃蟹者,人们时刻都在开始各种不同的冒险。他们想名留青史,想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照片、自己的视频写成书拍成电影。他们已经失去了冒险的真谛。
然而,我和妮可的第一次冒险并没有带相机。比起让旅途更划算、更圆满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行动的自由。
保罗·柯艾略曾经写道:“人生总有意外的挑战,考验我们是否拥有改变的勇气与意愿。假装一无所知或借口尚未准备都毫无意义。挑战不会等待。人生不能回首。”
我相信,每一天我们都面临着挑战。今日之我,如何能好于昨日?如何能突破自我的边界,使每一天对于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同路人而言都意义非凡?选择了环球跑,妮可与我都知道,我们不仅是在挑战自我的极限,也将重新定义自我的边界。我们将遭遇就我们的理解来说全然陌生的文化与人群。也许有一些比我们幸运,但其他的很多人,非常多的人,亲身体验过的只有贫穷、疾病,以及命运的坎坷。
在这段长达两万五千英里的路途中,我的双脚时而敲击在柏油路上,时而敲击在丛林小径上。这些活生生的体验迫使我们去质问自己。它们搅动着我们的心。它们引领我们去纠正对他人的看法,去拓宽我们的思路,并且不可避免地,它们迫使我们去改变我们的习惯。
听起来,环球跑这事儿似乎很神奇,似乎是一场真的有如史诗般恢弘的冒险。而正像接下来你会读到的一样,它的确如此。不过,决定在某一天改变生活轨道,像我们所做的那样出发去环球跑,让我们也放弃了很多东西。为了实现梦想,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并非总是微不足道。
足足五年的时间,我们下定决心,离开了家人,离开了朋友,离开了确定而安适的生活。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厨房里做饭,不能在自己的城市广场喝咖啡。我们不能与孩子一起去超市或是共度周末。那几年里,妮可和我有数不胜数的理由去放弃这段旅程——疾病、车祸、受伤、天气,以及战火纷飞。这个单子可以列得很长很长。可是,正如我们在人生的坎坷途中早已领悟过多次的一样,最有收获的经历,得来绝不会轻松。试炼总会存在——身体与精神都难幸免。有很多次,你会想放弃,或是身边人会令你质疑自己的决心。但你必须再次上路。你必须系紧鞋带,巩固决心,努力跑完这段路程。
没有奇迹方案,也没有魔法十步;有的只是人类对挑战的接受。当你决定行动,那本身已是一种胜利。每一天,你走出来,并愿意去面对你的恐惧与坚持,你便已经赢了。
妮可常说,冒险无处不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去寻找它。她是对的。这是一本关于爱的书。关于我们对冒险的爱,对自由的爱,对自然的爱,对孩子的爱,以及,对彼此的爱。它记录了这爱是怎样产生的,为什么会产生,以及我为什么希望它永不停止。它不仅是给我的,也是给你的。
在这本书里,我会带你一起上路。环球之旅也许的确历时五年,跨越两万五千英里,但事实上,它远远不止于此。它是我的整个人生,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走过的每一步。而如今,我已人到中年,两鬓斑白。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但却与传统意义上的不同。它所描述的不仅仅是男人和女人,妻子和丈夫。那样的故事,有很多人都比我写得好。而我写的,是一场持续了一生的爱——我爱这世上所有的路,与栖息于其中那所有的人。
你会跟我一起穿过森林,那是我童年的后院。你会跟我一起打拳击,随后成长为一名登山向导。当我陷入爱情时,你会坐在我的身旁——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三次。你还会陪我一起跑过美洲挑战赛和环球之旅。最后,你会和我一起回到我所归属之地,祈祷你能带走一些人生经验以及我终于深深懂得的真理。
无论你来自何处或从何开始,这都无关紧要。拥有的多少,保证不了幸福乃至成功。
你不可能一夜之间赢得比赛。要取得胜利,唯有通过坚持,通过日复一日的努力。要取得胜利,得把每一件小事做好。要取得胜利,你得相信,你能跑得比马快。
瑟奇·洛特里曾是瑞士拳击冠军,世界一流的运动员。之后,他在阿尔卑斯山做登山向导。然而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太小,他觉得整个世界在等着他。不同的风景、声音和人等着他。他要去看,而且要好好看,靠双脚。于是瑟奇不停地奔跑。虚构的阿甘试图跑遍全美,瑟奇试图跑遍全球。阿甘放弃了旅程,而瑟奇继续着。跑过炎热的沙漠、潮湿的丛林、暴风和暴雪。跑过贫穷、疾病和战乱。瑟奇和他的妻子感受到了极为人性的东西:爱。
瑟奇在五年间靠双脚完成了两万五千英里(约合四万公里)的旅程,他的妻子妮可则一直骑着摩托车伴随左右。他们的整个旅行艰苦异常,遇到了无数次致命的威胁。当旅途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为儿童慈善事业募集到了四十二万美元的资金。然而这不仅是个令人称奇的冒险故事,还是一个有苦有甜的爱情故事。旅程结束之后,这对夫妻办理了离婚手续,这次环球旅行成为了一次漫长的告别仪式。
《两万五千英里的爱情》一书为我们记录了瑞士阿甘和妻子的五年环球跑步之旅的全过程。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跑遍世界?为什么他要年复一年不停地奔跑?不管酷暑还是严寒,不管上山下山,不管充满蚊子的丛林还是危险的沙漠。为什么一个女人骑着摩托车陪他走遍世界?翻开由瑟奇·洛特里编著的这本《两万五千英里的爱情》,看瑞士阿甘和妻子的五年环球跑步之旅,寻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