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上·贝拉作品”共包括六部作品,除已为读者熟知的“爱的三部曲”《911生死婚礼》、《爱情神秘园》、《伤感的卡萨布兰卡》外,还有青春伤痕小说《太阳破碎的季节》和近年来大热作品《魔咒钢琴》,还有为此次书展特别推出的最新作品集《爱的路上》。贝拉对前5部作品进行了全面修订,力求内容情节更加缜密。
本书是新浪漫主义文学作家贝拉长篇小说作品,“婚礼三部曲”的第三部,讲述了女主人公王纯洁就要接纳约翰的感情之前,受冥冥指引,来到巴黎,寻找可能未亡的格兰姆,一番追寻下,才发觉其实只是自己内心还没真正放弃格兰姆而已。时过境迁,斯人确已逝,她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唯有把握当下,勇敢面对生活。
本书讲述离开挪威的森林之后,格兰姆托梦告诉我他遭到了毁容和失忆,此刻就在巴黎的贝拉古堡酒店。圣诞夜我抛下约翰,发了疯似的来到酒店,却遇见一位丑陋画家。我感觉到他的声音、身形都很像格兰姆。我努力帮他恢复记忆,他却他向我讲述了他与一位印度少女的感人故事,我才不得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的格兰姆真的去了天堂,而我必须独自吟唱这首穿越生与死凄绝的挽歌。
一
离开挪威的森林之后,我们几乎游历了整个北欧,最后,我们又飞回北美,在多伦多暂时居住下来。选择在多伦多生活,是因为我对安大略湖有一种至深的情结,还可以经常去看望近在咫尺的格兰姆父亲瑞奇;况且,它是纽约的后花园。
那是11月的上旬,多伦多冬日的风带着寒意,我和约翰在我们下榻的皇家约克酒店里约见了一位大胡子房产经纪人安东尼,让他给我们找一套面对着安大略湖的公寓,他说手头真好有一个全新的单元,在39层,面向湖,就在附近,与加拿大国家电视塔为邻。我们与那套公寓房一见钟情,立刻就想拥有它,大概仅仅花了三天时间,我们就已办妥了买房的各种手续。
唉,我该怎样向你描绘我们的新生活呢!
记得入住的第一天,黄昏时分,我们一起在这39层高的公寓露台上看日落。我们站在和煦的微风中看着太阳由鹅黄变成猩红,最后消失了。对岸美国岛屿上峰峰岭岭,树影水流笼罩在玫瑰红中,在紫色的天际下像永恒的花朵在熠熠闪光,真是一大奇观。仿佛整个半空中都跳动着玫瑰花般的色泽。这幅景色太美了,几乎令我欣喜若狂。我想张开双臂拥抱这闪光、永恒的湖泊,然后抱着它们死去。我从安大略的大自然中获得了某种支持。在冰冷的寒风中,我仰望天穹,让风吹着我的心,飞扬。
“亲爱的,有点冷,我们进屋吧!”见我单薄的衣衫被风吹拂着,约翰关心地说。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这太美了,太美了。”我声调奇妙,痴痴地望着眼底下的岛屿湖泊,谵狂般地吟咏着。“这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景色。”
他向后退了几步,随后走进卧室里拿来一条披肩悄悄地为我披上,留我独自一人像一尊塑像般地站在那儿,面对闪着神秘光芒的天空发呆。
我凝望着那玫瑰色在隐隐地退去,之后,巨大的白亮亮的星星在天际出现了,这让生命澎湃般的激动,而且这种激动是从梦幻般的接触中,从冥冥的合一中产生出来的……
你知道被一个充满着魅力的男人深深迷恋是怎样的享受?你知道白天是怎么缠绵温馨,晚上又是怎样的长夜难舍?
每天这个男人都会在他的东方女人身上发现新的诱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陶醉。暮色中我们经常坐在可以俯视对岸中央岛的露台上,倾听着星月和谐悦耳的天籁,同时两人都在想着不久又可相互拥抱直到又一个天明。
一连几天,我们整天睡在床上,甚至连阳光都不让透进房来。厚厚的窗帘紧闭着,地球对于我们来说,暂时停止了它的转动。
地球是什么?我慵懒懒地躺在床上忽发奇想:地球,她不就是一个硕大的丰乳肥臀的女人吗?瞧她天鹅绒般的躯体随着海浪而涨大、起伏,她总在大汗淋漓、极度痛苦的王冠的重压下顽强地蠕动着。她像烈火女人一样,一次次地在赤身裸体的交合后,飘浮在星星紫光笼罩下的云彩中,整个身体在狂热的激隋支配下放出全盛的光芒,从丰硕的乳房到隐约可见的大腿,都可以印证太阳的光辉。她在四季和岁月间遨游,是一代延续着一代的女人的生命。当一场盛大的狂欢以突发的狂怒攫住她的躯体时,她会抖去天空中的蜘蛛网,以暴躁的兴奋心情降落在自己的旋转轨道上……我还常常在这么幻觉着她——有时她真的好像一头温柔的母鹿或母羊,不小心跌进了陷阱,睁着茫然的眼睛,心怦怦跳着,躺在那儿等待。等待什么呢?等待救赎她的另一次爆发在兴奋点上的吼叫号喊……
这不,我的身体正从那翻云覆雨的兴奋点上一次次闪电般地划过。
“亲爱的,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能告诉我吗?”想起约翰为了我竟放下自己的事业,我感动不已。 “因为,”约翰说,“因为我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_尤其是当你像现在这样靠近我的时候。仿佛我左面靠近心脏的肋骨有一根弦,跟你小小的身躯同一个部位相似的弦紧紧地维系着,难分难解。如果哪一天命运把我们远远分开,这根情感交流的弦都不会折断,只是我的内心会流血。至于你——你会忘掉我吗,亲爱的?”
“不会,不会的,约翰。”我像小鸟一样躲在他的怀里,连自己也分辨不清那连声说着“不会”的含义。
但我确确实实地陶醉在约翰每一次手指的温柔触摸中,每一个深深的对视都会唤起我强大的身体本能。我们时而野性时而温柔地欢爱,几乎每一次都在迅捷地引发我无数次曼妙高潮后,携手抵达更剧烈的巅峰,这是多么令人激动啊!他对我毫不掩饰的强烈索求,引发了我体内一直隐伏着的巨大火山。
“亲爱的,上帝知道我多么爱你!”他总是这么说的。
每一个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的约翰总是“嚯”地坐了起来,久久地俯望着我,直到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他的吻才放肆地落在我的脸上,犹如阳光在向我问候早安。那一刻,一种恍如流液似的东西从他的目光里传到了我的周身,把我春意融融地包了起来,心中像滋长着玉簪花似的温柔的东西……
啊,这半睡的、饱和着热烈情欲的、结实的男人肢体,是多么撩人肉欲,多么可爱!
那些温暖的日子里,空中浮荡着花的香馨,许多东西在结着硕果,阳光的精华充满着肃静的园里。
二
那晚完成了这件事后,我倦慵得就想要睡去。
在黑暗中,我叉开两条腿,月光被留缝的百叶窗折射成一条一条的光,斑驳地洒在我的身上,我闭上眼睛,沐浴着月光女神的温柔,渐渐地就要进入梦乡。
突然,一旁的约翰调皮得就像青蛙一样俯身在我的两腿之间,他把光束极强的手电筒照在那上面……
这叫我兴奋起来,睡意全无。他说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一个女人的下体,他要探究她的神秘所在,她究竟是怎样产生磁场,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巨大吸力的。
“看上去它就像含雪的玫瑰蓓蕾。”他说。
这让我记起有一次我在一座雕像上看到过一个真正的女人下体——那是罗丹的作品。
她的腿叉得很开,我记得这个雕像没有脑袋,只有一个下体。当时,我就想女人原来只是两条大腿之间有一道缝而已,男人一生的使命不过是一个打造肉欲的工匠,性的神秘感其实都是由意淫想象而来的。
我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目光的抚摸,我能感到那座仙境正渐渐地向他展开,那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还是含雪的玫瑰蓓蕾……他发现什么了吗?女人不就是一个幽洞而已?所不同的是魔洞和死洞的差别。
我当年作为日本《朝日新闻》社国际部记者去孟买采访时,就从一位老妇那儿知道了古印度有一种传说,说的是关于“性神庙”里的那尊巨大雕像,是一男一女的交媾图,名叫“夏娃的魔洞”。
相传在远古时代,有一个名字叫夏娃的处女和一名健壮的男子交合时,少女起初疼痛难当,但不久便渐入佳境,越来越疯狂,到后来那个男人筋疲力尽了,她还在疯狂索求,身子失控般地无论如何都停息不下来,她的身体里如卷起阵阵狂风般地紧紧席卷起男子的阳具,无论男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使得自己抽身而出,最后,最后,他们就在交合中死去了…… 后来,一个石雕家就为他们留下了永恒燃烧的一幕。
多少年来,一代又一代印度女人都把夏娃当作性的圣者,朝拜她,仰慕她,更努力地练就性的神功,视“夏娃的魔洞”为性生殖的图腾,似乎更带有某种精神的意味。
是上帝在不经意间造就了世间某些女人的神奇造化?
“谁是当之无愧的魔洞?”这样的问题最好叫那些要死要活地爱着王纯洁的男人们来说明吧,我只能说这是上帝为人世间创造的一个奇迹,它不是传说……
犹如有些女子生来就不是处女一样,偏偏让她们倍感委屈的私处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磁石般吸力,是与生俱来的吗?好像是吧。只要死死地一收缩,那一处可以爆发像拳头一样的力量,紧紧攥住男人不放,在河水泛滥的怒潮里照样令他动弹不得,完全无法抽离,成为一叶活水死舟。
回想起来,对这神奇力量的探究还缘于当初写《春色无边》时,对名艺妓在性爱方面的历练做过深刻的考察。
来,让我打开那扇位于东京世田谷区豪华大宅的门。
这里的名艺妓不是大家看到的那种脸涂得像石灰般苍白后浓妆艳抹的样子,也不是在舞台上拨弄琴弦载歌载舞的光鲜模样,她们与普通的女人装扮没有区别。她们着简洁款式的清白花纹的和服,而在修炼的时候,则是群裸的。
修炼的内容五花八门,修炼的过程春色无边,让人惊骇。我曾瞪大眼张大嘴,它远比古代什么春色宫廷里的千姿百式的媚画要内涵深刻得多,那些古画多少带有些作秀的感觉,连闺房术都只是形诱,说不上真正出世般放浪形骸的内神之功;而日本的艺妓们为了征服和掠夺财势男人,如痴如醉地磨炼身子的本钱,从手姿的玉展到脚趾的娇翘都充满着调情的诱惑,性的力量就更是主课了。目睹那情那景,外人看来很有些滑稽可笑,但如此锲而不合的精神倒也真令人感慨无限。
仅说说眼神的训练吧。
女人看情人时候的眼神是必须演绎出一个春水荡漾的过程,那是一幕幕无声的电影片段,通过你眼神的流转凝视,无言地传递自身欲望的渴求,怎样的眼神代表你爱他,你感动,你灵欲来了,你已经润湿,你被融化,你想拥抱高潮,你要彻底吞噬他……
女人的眼神就要达到那样出神入化的境地。
如果说女人的眼神是一个情感的出口,那么何处是女人爱欲的进口?
在格兰姆来东京出席根据我的《春色无边》改编的电影首映时,那情人重逢的夜晚,在月光与火球缠绵的美景良辰里,微闭双目的我眼前老晃动着艺妓修炼身子的神力功法时挥汗如雨的真实场景,渐渐地我就感到自己在慢慢地变得空灵,仿佛所有的火势都往那一处蔓延,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失却了它的知觉和重量,唯独感到那核心地带越来越云聚着力量,慢慢地像是刮来一股巨大的龙卷风,我死死捏紧着拳头,拱起身子,绷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脚趾是弯曲的,关节蜷缩着,我的表情因为要迎接巨大甜蜜的苦痛而微微扭曲,在这样夺人魂魄的气势里,我披头散发地迎来了生命前所未有的怒潮,发出了磁石般的电力。
是的,所有的力都使在那一处,所有的爱都交汇在那里,所有的火光都在那里电闪雷鸣,犹如一个坠人海洋中的人正在死死地抓住救命的稻草般,那是一个人在死亡前对生的最后挽留……我挤压着他,包裹着他,汲取着他,他发出了惊呼,而这惊呼又只能在喉咙口打住;他动弹不得,抽离不了,整个人僵成一团,陷在瞬间欲死了的绝美中,他真正成了我的血肉,女人的骨骼,圣母的孩儿……
多么美!多么壮烈啊!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狂风席卷里,我们握紧着一起水波荡漾,冲上云霄,坠入雾里。我们真正结合了,就像血与肉的不可分离,我们互着了,磕着了,燃着了·就像无数次他的蓝月光被融化在我的眼神里一般,我的灵肉之躯再次吞噬了他,我感到身子犹火鸟般兴奋得燥热难耐,令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迎受雨的倾盆浇灌,幽道如喘不过气来的小鹿,蹦跳着,惊呼着,唤出一阵阵急促而又疯狂的叫喊,知道吗?祈来的雨才甘美,让我为自己祈祷爱的雨露吧!哦,来了,来了……我的孩子!
不必着墨他的如狂痴癫了,不必,他从惊呆到自傲,凡是身上能表达神情举止的地方,他都极尽宣泄了,连一根根头发都漾起了喜悦的喝彩,连床都在他的欢呼声中发出了起伏的窃喜。他碰上的是一个爱情的精灵,他的狂喜的身心从雨点般的吻里尽情地释放了。
“天哪,我感觉到每个细胞都激动万分地站立了起来。”
过后,我在虚脱中瘫软地倒在他的怀里,热泪盈眶,激动难安,我一千次一万次地感谢上帝的恩泽,我的爱之神,您到底赋予了我怎样的使命,让我不曾拥有处女之身,但却具有天生的神奇魔力,我今天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里还潜藏着如此巨大的潜能;我喜悦,因为我不需要像艺妓那样修炼,爱的精灵是天赐的;我自豪,我能成就女人们所不为的神秘奇功,再伟大的男人只能成为我水中的一叶死舟。
如果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等于征服了世界,这世界本就是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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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元2003年2月14日的晚上,我漫无目的地在多伦多卑街上行走,路面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每踩一步就落下一个深陷的脚印。
我感觉寒冷,这是从心底透出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夜空气,再朝前走的时候,抬头看到的是一片摇曳闪烁的灯火,在波光粼粼的岸边高高耸立着一座巨塔,那巨塔发出的蓝色之光将整个半空燃亮了……渐渐地蓝色的光被仿佛是从地平线升起的呈一上一下两个五彩绚丽的圆球状的塔影覆盖了。
我在哪儿?像在做梦一样。我环视四周,银装素裹的皑皑白雪一下子消失了,朝我涌来的是密密麻麻像蚂蚁般爬行的人群,空气里回荡着我久违的语言,我呆呆地看着从遥远而来的巨塔,是这么熟悉,在刹那的恍惚中,我跌回了时光的隧道……
怎堪回首?从赴一个男人的死亡舞会到对另一个男人的生之恋情,这之间不过只有一年,仅仅只有一年,但感觉就像一个漫长的世纪……
安大略湖岸的天空中那片东方式的湛蓝在渐渐退色,我目睹着由金子涂抹的皇家银行大楼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不禁思绪万千。我在那个曾经和约翰一起走过了无数次的路口放缓了脚步,看着沿街的广告牌上和橱窗里那梦影般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我似乎看到的是那团在我心里渐渐黯然的火焰——它曾经是怎样烈焰般地穿透了我的生命和灵魂。我走过前街,没几步就来到了芭蕾舞剧场,刚步入门口,音乐就一如既往地响了起来旋律是那么的轻决、经典和迷人。
我孑然一身,而我周围却有成百上千对的情人们。
我的手中不经意地捏着两张早已预定好的票。我站在人群里,脑海一片空白,我不再想念任何男人;我开始在构思这本名字叫《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的书。这本书对我来说,已经变得比他,比我们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更加重要。‘这本书说的仍将是生与死、爱与性吗?是前所未有的把心都掏空了的真话吗?除了伤感而性之火熊熊燃烧的爱情外再没有别的吗?
我一边陷入这个关于“生与死、爱与性”的思索,一边一头扎入了潮水般涌来的情人群中。约翰昨日离去的背影一直在我的视野里,凝固在我泪眼蒙咙中;他凄凉的脚步声也好像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回荡,惊骇了那颗伤感之心。也许因为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我的身心已经痛到麻木了。表面上我对与约翰的这一次分手看得比我以前经历的任何事情都平静,但忧伤是被掩盖在沉寂之中的,毫无疑问,我肯定是伤痛的,就好像是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颗最有价值的珍宝,不小心掉进了海洋,而你寻不回它了。所能做的就是释然,也感恩命运让自己曾经真实地拥有过他,可以长留在我生命长河中那瞬间的光辉。
约翰是我生命中双重的心灵治疗大师。是他,当我空空如也,当孤独和绝望已经到了整个肉身都退到了死亡之墙上,再没有后路的时候,让我继续活着和爱着……
这一次,又是他的离去让我真正从走火入魔的疯狂病态中醒过来。
我在想等我观看完《天鹅湖》,回到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湖边公寓,坐下来给他好好写一封信吧,告诉他,我一想到已失去了他,就感到如此痛苦,但他不必回来,因为,因为我不久又将远行,而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但我已决定开始写一本纪念那段岁月的书,来使他伟大的爱情不朽。我会告诉他,这将是不同于以前的《911生死婚礼》和《爱情神秘园》,他让我找到了生与死的巅峰和深渊,在梦境的隧道它们是相连的……
两张票都给剪了,面对华丽的舞台,置身华丽的人群,在如潮的掌声里,我安然地守着一个空位,守着生命中的这道空缺。
等芭蕾舞剧散场,在场内所有的灯光都一下子点亮的刹那,我看到了人们荡漾在脸上那如舞者足尖般灵动的表情——这与我心中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突然明白,曲终人散,我过去的生活已经结束;我不得不承认,我将要写的这本书不过是一个坟茔,用来埋葬在我心中所有伤感的印记——以及曾经依附于爱情,属于男人的我。那是今夜以前的事。从此以后,我的身上凝聚着男人们的力量,让我足够抗衡人类的苦难。
死亡在我身后,诞生也在我身后。我打算去过灌木荒野中的精神生活,让内心携带所有充满阳光、自然的东西。
人生本是为了满足不断的欲望,灵魂是维持爱情圣火的守灶女神。可以想象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我的心中依然充满着爱情,而所有我爱过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不是叫格兰姆,也不是叫约翰,而是叫做爱情——像群星一样在天际形成了闪亮的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