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阴妃传上下)》是人气女王蓂小荚华丽古风言情巨作。
隋代末期,李渊起兵反隋,李世民乔装名为霂枫,进入长安城亲自查探敌情,偶遇长安留守大将军阴世师之女阴绮烟。两人一见如故,两情相悦,李世民誓言大事之后必娶阴绮烟。而阴绮烟并不知他指的大事是破长安城,李世民也并不知道绮烟是阴氏。破城之日,李家军胜利,阴世师拒义兵被斩。阴绮烟才知道他是李家二子,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唐军抄家之时,阴绮烟带病逃离,大病了两天两夜,醒来后已记不起从前的事。国号为唐后,宫内需要宫女,已经失忆改名莫兮然的阴绮烟恰好被选进皇宫。恍如再世为人变作莫兮然的阴绮烟与李世民有了一面之缘,或是因为已经被忘记的那段感情还在潜意识作祟,她心中竟又对李世民生出好感。因为某一次顶替别人去东宫当值,莫兮然意外邂逅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对莫兮然暗生情愫。面对李建成火热浪漫的追求,兮然惶惶恐恐。莫兮然心中暗恋着李世民,却又对李建成的种种好处感到窝心。李世民明白莫兮然真实身份,知道她是阴绮烟,明白两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李世民对莫兮然既想爱又不能爱,在他心中始终隔着两代人的仇恨。于是,李世民的情感陷入纠结,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我一直认为,若世上有一人爱你如生命,那便是你的归宿,当然,我也是爱他如生命。
我们不该去怨谁也不该去恨谁,要怨要恨只能怨恨这高墙之宫,圈锁了自由和光明,圈养了邪恶和心计。
我大开着窗子,身子却无心再去觉得冷,两眼望着远远的宫灯,伤痛闷闷压上心头,我捂了脸在手心低低哭泣,自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可以让人万般利用的物品!
这棋,是看不破的暗藏玄机,我不愿是布局人,更不愿当棋子。若是硬要在这棋局中,我只愿我是那生冷的棋盘,看透一切的玄机,却不置身其中。
后宫的女人,永远都猜不到她会想什么做什么,有时你想得太深,有时你又想得太浅,她们就是黑夜中的萤火,捉摸不透究竟是要往哪个黑林子去。
一个女人,在需要父亲依靠时失去了父亲,在需要儿子依靠时失去了儿子,往日豪华的宫殿也成了最清冷的冷宫。
《美人在侧(阴妃传上下)》故事发生在隋代末期,李渊太原起兵反隋,李世民乔装名为霂枫,进入长安城亲自探情,偶遇阴绮烟。从此两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总是能够发生交集。作者蓂小荚借用阴绮烟的一段遭遇描绘了这段波谲云诡的历史事件。写历史而不枯燥,在此夹杂了亘古不变的爱情主题,引人入胜。
第001章 初相遇
义宁二年(公元618年)五月,李渊在大兴城太极殿夺位称帝,定国号为唐,隋朝灭亡。改元武德,原都城大兴赐名长安。长子李建成封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霸早夭,四子李元吉为齐王。
邻里之间悄悄议论这事,这长安城昨日还是隋朝的大兴,今日便变成了唐朝的长安。
我提了衣服在溪边洗衣,听得几个妇人说起,当年李家破了长安后,不伤一人一畜,此乃明君之为。而现李家天下,百姓也愿能得个安宁。
当年的事,我并不知晓。我醒来时,已是睡了两天两夜。我是被咕噜噜的轮子声震醒,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板子拉车上,身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他见我醒了,立即叫起来:“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车子立即被停下来,一个满脸皱纹衣着褴褛的男人过来看我。见到他眼中的苍老与悲伤,我不由唤了一声:“爹。”那个男人目光一顿,然后高兴地应了我一声,他说:“爹带你们出城,爹死也会保护你们的。”
那日之前的事,我是真的忘了,想了几天还是一片空白。父亲说我是生了病,烧了脑袋才忘了事情,他也常常看着我自言骂着李家军,他说若不是他们我便不会这样。他看我的时候总带着愧疚和心疼,但我对失忆并不觉得难受。
我叫莫兮然,这是父亲告诉我的。父亲还说,娘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弟弟和我。李家军攻破大兴后,他就带着我和弟弟逃命。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命,这旧时的大兴城好像也只有我们在逃命。然而,那个时候要出城显然是不行的。李家军刚破城不久,进出搜查极严,父亲在城门口徘徊了好几日都不敢带着我们出去。他说,他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我和弟弟。
“危地即是安!”最后,父亲说了这句话后,带着我和弟弟去了城中最边上的镇子。家里日子还算很不错,只是娘亲早已经不在。父亲会医术,自己开了个药铺子,专门给人治病抓药,我也常常在后院帮忙晒草药煎药。每日清晨,父亲与弟弟便上林子山坡采药,我便将药材整理晒干,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就这么过了半年,我的记忆也只有这半年。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常常会望着星空想:在这个天空的某一处,会不会有一个曾经相识但被我忘记的人。之前的那十三年,我也是如今这样孤独得没有一个相识的朋友吗?我是真的记不得了,那十三年,在我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收回思绪,我提手撩了撩水中的衣服,那几个妇人已转了话题聊家常的事情。私下讨论国事,是要受斩的。
我提了洗好的衣服往家里走,远远就看到父亲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望着远处出神。见我来了,便收了目光偷偷移到我身上。我晒衣服的那会儿,他便看着我晒;我做饭那会儿,他便看着我做。吃饭的时候,父亲也是魂不守舍地随意吃几口。我觉得奇隆,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叹气,说:“今日,定国号为唐了。”
我不由得说:“军国机务,事无大小,文武设官,位无贵贱。我觉得当今皇上做得甚好!”
父亲忽然站起来,对我一脸怒道:“全都是装的!以后你若再提起李家人的好,你……你便不要我这个爹了!”
父亲说得实在不公道。弟弟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给我使了个眼色叫我不要说话。再看父亲气得脸色涨红,我便赶紧夹了菜放在他碗里:“不说便不说吧!我以后都不说了,我不会不要爹的。”
父亲平静了些气息,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之前做饭时,家里浅了米,我打算去镇上。这时,弟弟跑来抓着我的衣袖硬是要与我一道去。想来他还未去过镇上,我便再三嘱咐不准闹事,带着他一同去了。路上,我一直紧紧拉了他的手,这孩子本就好奇心重得很,我反被他拉得到处乱跑。
“弘智,你慢些走。”我将他拉了回来。他望着镇上五彩八花的玩意儿一脸兴奋:“姐姐,镇上有趣得很,下次还要带了我来。”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说:“你可乖乖跟紧我,莫要丢了。”
我拉着弟弟的手在街上走,弟弟还是淘气得很,一点都没有收敛。进了米铺,弟弟看到外面的花脸面具,一下又冲了出去。见他在铺子边上,我便时时看他,一边在铺子里买米。忽然我好像觉得一直有人盯着我看,我回头见铺子老板正上下打量我,他见我回头又见我一副吃惊的样子赶忙与我解释说:“兮然,你这时候上街可要小心,这镇上正好在找你这般年纪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
因常常在这里买米,铺子老板算是与我熟悉。他好意提醒,并叫我赶快回家,米照常次日送到我家中。我道了谢,拉了还在看花脸面具的弟弟走,弟弟却是迷上了那花脸面具,嚷着要买。 “姐姐回家给你做一个,比这里的花脸面具好看一百倍。”我硬拉着弟弟走。弟弟在我手里挣扎,嚷道:“你才不会做花脸面具!你做的花脸面具画的是谁都认不清!”
我确实不认识那花脸面具画的是谁,我说那番话纯属是想让弟弟快些与我回家。父亲一向不喜我们乱花钱,怕是买了那面具弟弟又得挨骂。我这个弟弟脾气又拗得很,他力气忽然使大,扭头就跑。我心中来气,忙回头去追。哪知,刚一回头就听得一声怒吼:“呀!哪来的野孩子!”
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紫衣的中年男子嫌弃地掸掸自己的衣服,一手抓着弟弟的手腕,旁边还站着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两人都穿着官服。这下可是撞到官口上了。弟弟惊慌地望着一脸怒气的男人,我赶紧上前低下了头,说:“还请两位大人息怒,我家小弟贪玩,无心弄脏了大人的衣服。”
年纪稍大的那人上前看了看我,阴阳怪气道:“来,抬头让咱家瞧瞧。”
一听他对自己的称呼,我心中大骇。新唐刚建,要从民间提选十三岁以上并有资质的女子进宫。镇上已选了十四位佳人,还缺一个。米铺老板才提醒了我,我这就撞到官口上了。
见我还不抬头,那紫衣男子厉声道:“还不快抬头给许公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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