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是高尔基自传体小说的第二部。本书说高尔基为了生活而要在鞋店、东家的房子里和轮船上工作。除了他的外祖母、外祖父、玛尔戈皇后这些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以外，在周遭的都是那些低俗、爱吵架、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小市民。见识的浅薄，生活圈子的狭小让高尔基周围的人都不懂书籍的好处，总在抑制他看书的欲望。而他就像不屈的小草一样，坚持看书，也有如荷花，不受污泥的沾染。“我来到人间”，仿佛就暗示着这人间的媚俗和可憎可笑的面目；而普希金的诗集、阿克萨夫的《家庭记事》、著名的俄罗斯史诗《在森林中》等书籍构成了高尔基的天堂，这个“人间”里的天堂。

《在人间》描述了高尔基少年时代出外谋生的苦难历程。主人公阿寥沙刚满11岁，就离开了抚养他长大的外婆，外出独立谋生。他当过皮鞋店和圣像作坊里的学徒，轮船上的洗碗工，还在当绘图师的表舅家里做过帮工。他历经坎坷，饱尝了人世间的苦难。在轮船上当洗碗工时，阿寥沙结识了正直的厨师斯穆雷，并在其的帮助下开始阅读大量书籍，生活的阅历与大量的阅读，激发了他对正义和真理的追求，使他决心“做顽强的人，不向环境的压力低头”。5年后，阿寥沙怀揣着这样的信念，离开家乡奔赴喀山，准备实现自己大学之梦。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嗯，那倒是小事。可是你如果在我的店里偷鞋子、偷钱，我就会把你送进监狱，关到你长大。”

他说话时语气平和，但却把我吓坏了，因此也就愈发地讨厌他了。

店里除了老板，还有我的表兄，亚科夫的儿子萨沙和一个脸色红润、动作利索、喜欢唠叨的大伙计。萨沙穿一件褐色的常礼服，里面衬着胸衣，脖子上系着领结，他傲气十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外公带我去见老板那天，让萨沙关照一下我，萨沙趾高气扬地把眉头一皱，说：“那他首先得学会听我的话。”

外公把一只手放在我头上，使我弯下脖子。

“你要听他的话，无论年龄还是职位，他都在你之上。”他说。

萨沙瞪着两只眼睛，教训我说：“记住外公的话！”

打从第一天起，他就开始摆起了老资格。

“卡什林，别老瞪着眼！”老板警告他。

“我……我没有。”萨沙低下头说，但老板并不就此罢休：“你别老拉着脸……顾客会误认以你是只公山羊的。”

大伙计谦卑地笑着，老板丑陋地龇牙咧嘴，萨沙脸涨得通红，躲到柜台后面去了。

我不喜欢这些话。这些人用的许多字眼我都听不明白，有时我觉得，他们说的似乎是外语。

每当女顾客进店的时候，老板便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摸摸髭须，满脸堆起甜蜜的微笑，现出无数的皱纹，但那对瞎子似的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大伙计挺起身子，两个胳臂肘贴住腰部，双手恭敬地摊在空中。萨沙眨巴着眼睛，竭力想藏起自己那对金鱼般的眼睛。我则站在门口，偷偷地抓挠双手，并留意着他们做买卖的一套规矩。

大伙计跪在地上，张开五指替女顾客试鞋。他的手直哆嗦，触摸那双脚的时候好像生怕把它们碰断似的，尽管那双脚通常都很肥胖，好像一个倒置的歪脖子酒瓶。

有一次，一位女士不停地抖动她的脚，缩着身子说：“哎哟！你弄得我好痒！”

“这只是出于礼貌。”大伙计机灵而热情地解释说。

他那纠缠女士的样子实在可笑，为了不笑出声来，我不得不转过脸去。可是我忍不住，还是要转回头来，因为大伙计的动作确实可笑。与此同时，我又觉得我永远也学不会那么彬彬有礼地张开手指，那么灵巧地把鞋子穿到别人的脚上。

老板常常会走进店堂后面的一个小房间，然后把萨沙叫进去，留下大伙计单独与顾客周旋。我记得有一次，他在触摸了一位棕红头发女士的脚以后，将几个手指头撮在一起，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噢，”女士叫道，“你真是个调皮鬼！”

他又咂了一下嘴，说：“啧！”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为了不摔倒，我便去扶门把手，结果门开了，我一头撞在玻璃上，把玻璃碰掉了。大伙计不住地对我跺脚，老板用他戴大金戒指的手指敲我的脑袋，萨沙也动手拧我的耳朵。那天晚上，在回老板家的路上，他严厉地训斥我：“你这样做，人家会让你滚蛋的。这有什么可笑的？”

接着他解释说，大伙计那样做也是为了拉住顾客，女士们高兴了，店里的生意就好了。

“女士只为了看一眼讨人喜欢的伙计，即使不需要鞋子，也会跑来买上一双的。你难道不明白吗？真叫人替你操心！”

他的话让我感到委屈。因为店里没有任何人为我操心，尤其是萨沙。

P2－3

高尔基是苏联无产阶级文学最伟大的奠基者。他耸立在新旧历史的接合点上，以多样化的创作风格真实地记录了旧世界的崩溃和新世界的诞生，开创了无产阶级文学的新时期。列宁称他是“世界无产阶级艺术最伟大的代表”。

高尔基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马克西姆·高尔基是他的笔名。1868年3月28日，他出生于伏尔加河畔诺夫哥罗德城的一个细木工匠家庭。高尔基3岁时丧父，母亲带他住在外公家。他的外公是个贪婪残暴的小市民，多次毒打外孙。外婆是高尔基童年时代唯一的保护人，她还用童话和歌谣激发了阿寥沙幼年高尔基对民间文学的爱好及对美好生活的憧憬。高尔基10岁时，母亲去世，外公的作坊破产，他离开学校，结束了“童年”，被抛入“人间”。

1905年的一天，在意大利的卡普里岛上，高尔基对列宁讲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和艰辛的流亡生涯。列宁听完以后，对他说：“你应该把这些全写下来，老朋友，应该写！这一切都是非常有益的，非常有益……”于是，高尔基前后用了11年时间创作了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

《在人间》创作于1914年，最初发表于1915年1～12月各期的《俄罗斯言论报》；1916年至1917年间首次在柏林出版单行本。

《在人间》描述了高尔基少年时代外出谋生的苦难历程。主人公阿寥沙刚满ll岁，就离开抚养他长大的外婆，外出独立谋生。他当过皮鞋店和圣像作坊里的学徒，当过轮船上的洗碗工，还在当绘图师的表舅家里做过帮工，他历经坎坷，饱尝了人世间的痛苦。在轮船上当洗碗工时，阿寥沙结识了正直的厨师斯穆雷，并在他的帮助下开始读书，激发了对正义和真理的追求。5年后，阿寥沙怀着进大学的希望准备到喀山去。

高尔基在书中用大量篇幅叙述他寻觅书、阅读书、传播书的经历，说明书籍在他的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高尔基后来还写了几篇关于读书的文章，如《我怎样读书》、《淡读书》等。他总结说：“凡是我身上一切好的东西，都要归功于书籍。”“书籍使我的智慧和心灵受到鼓舞，帮助我从生活的泥沼中爬出来。如果没有书籍，我会在泥潭中被愚蠢和庸俗憋死。书籍渐渐开拓了我的眼界，它告诉我，人们在追求美好生活的斗争中是多么伟大，多么坚强。它告诉我，人们在世界上完成了多少丰功伟业，并为此经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苦难。”

1936年6月18日，世界文坛的一颗巨星殒落了，高尔基在哥尔克逝世。

希望高尔基的这部自传体小说，能让广大读者朋友受益无穷。

译者

201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