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是比利时著名作家梅特林克的一部作品，写于1908年，这个剧本多年来在国外一直久演不衰，受到不同年龄观众的欢迎，该剧描写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泰笛和米笛为了邻居家病重的小孩去寻找象征幸福的青鸟。兄妹俩带着狗、猫、面包和糖的灵魂，在光明之神的引导下闯过了黑夜之宫、幸福之宫，战胜树魔又铲除了身边的敌人，历尽千辛万苦最后找到了青鸟。

《青鸟》是梅特林克戏剧艺术达到炉火纯青高度的标志。全剧共分为六幕，十二场。它讲述了樵夫的儿子狄狄尔和女儿弥蒂儿在平安夜梦见一位酷似邻居贝兰戈太太的驼背仙女要求他们去寻找青鸟——那只唯一能拯救她女儿病痛的青鸟。于是兄妹俩和猫狗等的灵魂在光的引导下，相继到幸福乐园、未来王国等地寻找。最后他们在未来王国捉到了青鸟，但青鸟又飞走了。该剧包含着深邃的哲学思考，它以奇妙、华彩的音符，礼赞了美与光明，讴歌了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

服装

人物

第一幕

第一场 樵夫小屋

第二幕

第二场 仙女宫殿

第三场 思念之乡

第三幕

第四场 夜之宫

第五场 森林

第四幕

第六场 幕前

第七场 墓地

第八场 在有美丽云彩的幕前

第九场 幸福乐园

第五幕

第十场 未来王国

第六幕

第十一场 告别

第十二场 醒来

附：世界文学大事年表

仙女贝丽吕娜宫中的华丽前厅。浅色大理石的圆柱，柱头或嵌金或镶银，楼梯、回廊、栏杆等等。

猫、糖和火穿着豪华的衣着，由右边的背景处登场。他们离开的那间房间灯火辉煌，这是仙女的更衣室。猫在黑绸紧身衣上披着一条轻纱，糖穿着一件半白半浅蓝的绸长袍，火则头插五彩习乏饰，身穿镶金边深红大氅。他们穿过整个前厅，走到右前台，猫把糖和火带到一条回廊下。

猫 从这儿走。我认得这座宫殿中所有的曲径……贝丽吕娜仙女是从“蓝胡子”那里接手这座宫殿的……两个孩子和光去看仙女的小姑娘了，趁此机会，我们来利用一下我们最后的一点自由时间吧……我把你们带到这里，为的是要和你们谈谈我们大家的处境……都到齐了吗？

糖 狗从仙女的更衣室出来了……

火 天哪！他穿得像什么鬼东西？……

猫 那是灰姑娘马车跟班的服装……他就该穿这种服装……他是奴性十足的家伙……我们躲到栏杆后面去说话……我对他很不信任……最好他不要听到我对你们说的那些话……

糖 来不及躲了……他已经看到我们了……哦，水也同时走出更衣室……天哪！她多么漂亮呀！……[狗和水来到他们中间。

狗 (跳来蹦去地)瞧！瞧！我们多么漂亮呀！瞧瞧这些花边，再瞧瞧这些刺绣！这是金线绣的，是真金的！…···

猫 (对水)这是驴皮制成的“时间之色”长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水 哦，这又是一件对我最合适的……

火 (喃喃自语)她没有带雨伞……

水 您说什么？……

火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水 我还以为您在说那天我看到的大红鼻子昵……

猫 喂，我们别争吵了，最好还是干事吧……现在我们就等面包了：他在哪里？……

狗 他在挑衣服，见一件爱一件，没完没了……

火 他像个白痴，又挺着个大肚子，要挑件合适的衣服，也真难啊……

狗 到后来，他才挑中一件缀着宝石的土耳其长袍，还有一把弯形大刀和一块缠头巾……

猫 他来了！……他穿着的那件长袍，是蓝胡子最好看的一件长袍……

[面包穿着上面所说的服装上场。绸袍紧紧地裹着他的大肚子。他腰佩弯形大刀，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拿着用来放青鸟的笼子。

面包 (虚荣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怎么样？你们觉得我打扮得怎么样？……

狗 (在面包四周蹦跳)多漂亮啊！这多傻啊！多漂亮啊！多漂亮啊！……  猫 (对面包)孩子们的衣服都穿好了吗？……

面包 都穿好了。狄狄尔先生穿的是小拇指那套红上衣蓝裤子白长袜，弥蒂儿小姐穿的是甘泪卿的连衣裙和灰姑娘的拖鞋……可是给光穿戴打扮，这却是件麻烦事！……

猫 为什么呢？……

面包 仙女觉得光漂亮极了，不想给她再穿戴打扮了！……这时候，我就以我们最基本和最值得高度尊重的尊严名义提出抗议，最后我宣称，如果不给光穿戴打扮的话，我将拒绝同她一起出去……

火 应该给她买只灯罩！……

猫 仙女怎样回答你昵？……

面包 她在我头上和肚子上打了好几棍……

猫 后来呢？……

面包 我马上就服帖了。不过到了最后时刻，光决定要那件放在驴皮宝箱箱底的“月色”连衣裙……

猫 得了，我们闲扯得够了，时间不多了……还是谈谈我们的将来吧……你们都听到了刚才仙女说的话，这次出门归来，同时也就是我们生命的终结……所以我们要千方百计地尽量地拖长这次出门在外的时间……此外还有一件事，这就是我们应该为我们的种族和我们的子孙的命运考虑考虑……

面包 对啊！对啊！……猫说得有道理！……

猫 听我说下去……我们所有在这里的，动物也好，东西也好，成分也好，我们大家都有灵魂，人还不知道这一点。因此，我们还有一点独立性。不过，如果他们找到了青鸟，他们就将会知道一切，看到一切，而我们就将完全受他们的任意摆布了……我的老朋友夜，他同时也是生命秘密的守护者，刚才告诉我这一切……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使孩子们的生命遭到不测，也要阻止人找到青鸟，因为这是与我们的利益大有攸(you)关的……

狗 (愤怒地)这个东西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面包 静一点！……还没轮到您发言！……大会是由我主持的……

火 谁任命您当主席的？……

水 住口！……您插进来想干吗？……

火 该管的我都要管……我想用不着请示您……

糖 (劝解地)请听我说一句……我们别再争吵下去了……这是关键时刻……头等重要的事，是我们在采取什么措施方面，必须取得一致的意见……

面包 我完全同意糖和猫的意见……

狗 蠢货，白痴！……有人在，这就是一切的一切！必须服从人，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只有这样做，才是正道……我只服从人！……人万岁！……我自始至终，永远为人干活！……人就是上帝！……

面包 我完全同意狗的意见。

猫 (对狗)那么，请说说理由……  狗 没有理由！……我爱人，这就够了！……如果您干出反对人的什么事，我就会先扼断您的咽喉，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糖 (温和地插进来)请听我说一句……讨论问题不要剑拔弩张……从某种观点来说，你们双方说得都有道理……凡事都有利有弊……

面包 我完全同意糖的意见！……

猫 所有在这里的，水啊，火啊，连你们，面包和狗，我们不都是某种无以言之的暴虐的牺牲品吗？……请你们回想一下专横的人来到之前的那个时期吧，那个时期我们在地球上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多么逍遥自在……水和火当年是世界上仅有的主人；请看他们变成什么模样了！……至于我们这些猛兽们的赢(lei)弱后代，唉……注意！……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看见仙女和光朝这儿走来了……光是帮人的；这是我们最可恶的敌人……他们来了……

[仙女和光自右边上场，他们身后跟着狄狄尔和弥

蒂儿。

仙女 怎么啦？……这是干什么？……你们在这角落里干吗？……你们好像在暗中策划什么……我们该上路了……我刚决定让光做你们的首领……你们大家要服从她，就像服从我一样；我现在把魔棒给她……孩子们今晚将去探望他们死去了的爷爷和奶奶……为谨慎起见，你们不要陪他俩去了……他俩将在他们死去的亲人那儿度过傍晚……在这段时期里，你们都去准备一下明天路上要用的东西，明天要走长路呢··…·好吧，站起来，去准备吧，各人将各人的事情干好！……

猫 (虚伪地)仙女夫人，我刚才对他们说的，就是这些话……我勉励他们要自觉地、勇敢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幸的是，狗老是打断我的话……

狗 她在说什么？……你等着瞧吧！……

[狗正要扑向猫，狄狄尔早料到狗的这一招，便用威的手势制止住狗。

狄狄尔 下来，蒂洛！……小心点；如果你再这样的话，别怪我……

狗 我的小上帝，你不知道，她在……

狄狄尔 (威胁狗)闭嘴！……

仙女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今天晚上面包将鸟笼交给狄狄尔……青鸟可能藏在“过去”，在他爷爷家……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个机会，我们不要轻易放过……喂，面包，鸟笼呢？……

面包 (庄重地)仙女夫人，请等一下……(像演说家在演说)你们大家，都请给我作证，这只银鸟笼是交托给我的……

仙女 (打断他)够了！……别咬文嚼字……我们从那边出去，孩子们由这边出去……

P22-27

六幕梦幻剧《青鸟》(1908)，是梅特林克戏剧的代表作，也是欧洲戏剧史上一部融神奇、梦幻、象征于一炉的杰作。樵夫的儿子狄狄尔和女儿弥蒂儿在圣诞节前夜梦见仙女，她看来很像邻居贝尔兰戈太太，她要两个孩子外出给她生病的孙女寻找青鸟。兄妹俩用仙女赐予的魔钻，召来了面包、糖、火、水和猫狗等的灵魂。在光的引导下，他们相继到记忆之乡、夜宫、森林、墓地、幸福乐园、未来王国等地寻找，然而，青鸟找到后却得而复失。最终，他们在未来王国捉到了青鸟，便告别了朋友，返回家园。梦醒时分，女邻居贝尔兰戈太太来借火种，并说她孙女生病，很想要狄狄尔笼中的小鸟。狄狄尔答应把小鸟给她，这时，他发现笼中的鸟是蓝色的，正是他们梦中寻找的青鸟。贝尔兰戈太太的孙女一见到青鸟，病霍然痊愈。后来不慎失手，青鸟飞走了。小姑娘伤心痛哭。狄狄尔劝慰她说，还会把青鸟捉回来的。最后，狄狄尔走到台前，对观众说，如果有谁找到青鸟，请还给他们，因为他们需要这只鸟儿。

剧作家通过这部为少年儿童创作的“梦幻剧”，鼓励世人勇敢地追求幸福。贯串整个剧作的青鸟，象征着幸福，这幸福包含着人类的精神上的幸福和物质上的幸福。幸福有时很遥远，人们必须历经千辛万苦，方能获得；“有时则离我们很近，就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但幸福总是确实存在的，即使得而复失，也能再次找到。

《青鸟》不啻是一首热情澎湃的奏鸣曲，它以奇妙、华彩的音符，礼赞了美与光明，讴歌了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岁月迢迢，沧海桑田，但《青鸟》的乐音仍将以其久远的魅力永存于人间。

谭立德

1994年5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