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研究出身的喻格言刚到省纪委熟悉工作,汉沙市政府各办公室里小道消息就传播开了。大家说,雀纪委来了新书记,是二十多年前从国立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后被保荐到人民大学读研究生,以后就在北京生了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谒见大学的老师。而市里前不久刚以涉嫌贪污受贿为由,对国立大学的两名领导进行了“双规”。市政府与国立大学在城建中的矛盾已经公开化,这个时候,省纪委来了一个国立大学出去的纪委副书记,汉沙市府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左右班子》是中国式政治智慧之官场奇作,楚鄂鬼才林可行为你全景呈现官场的权术与谋略,官场生存之道:厘清上下、左右逢源。
《左右班子》由林可行编著。
《左右班子》讲述了:
近五年来,汉沙市以飞快的发展速度,跻身为全国大型城市之一,而就在市政府更快更好地发展的模式下,各个环节出现了爆发式的问题:国立大学与市政府就拆迁问题打起官司;商业局局长贪污受贿达七百万元;市轻型铁路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因土地置换问题而被省纪委“双规”。
一个又一个的案件足以震动整个汉沙市。市长张纵横主张快速发展,而市委书记吕闻先在关键时候出现了与市长发展观不同的问题。
这一连串的案件背后隐藏着什么,又有什么样的联系?是市委有人在操作,还是另有起因?全市上下议论纷纷。
第一章 官场风云
喻格言到省委报到后,因为家属没有一起来,暂时安身在纪委招待所。趁着还没有正式工作,喻格言便利用空闲的时间去母校国立大学看望以前的师苌,这完全是出于对过去大学生活的怀念,出于对当年授业之师的感谢,也完全是他私下的个人行为。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在汉沙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两天之后,喻格言去纪委熟悉工作,汉沙市政府各办公室里小道消息就传播开了:省纪委来了新书记,是二十多年前从国立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被保荐到人民大学党史研究专业读研究生,以后就在北京生了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谒见大学的老师,现在的国立大学常务副校长肖立远。市里前不久刚以贪污受贿的名义,对国立大学的一名行政和一名基建领导进行了双规,市政府与国立大学的矛盾已经公开化,这个时候,省纪委来了一个国立大学出去的纪委副书记,市府的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刚从外地开会回来的市委书记吕闻先十点多钟刚到办公室坐下,就听到章秘书说各科室现在都在议论省纪委来的副书记。吕闻先平时最讨厌办公室的人议论领导的事,立刻让章秘书联系市府秘书杨晓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多谣言。
今年四十出头的杨晓阳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毕业,一米七五的个子。生得白白净净,一双三角眼虽然不大,但炯炯有神,特别善于看人眼色,说话更是滴水不漏。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在官场顺风顺水的原因。
杨晓阳看到吕书记桌上的茶刚泡好,一边的报纸都还没动,就叫他过来,一定是心情不太好。吕的那双眼睛发肿,以及重影的眼袋,也说明昨晚没休息好。他知道吕书记越情绪不好的时候,越容易认真,对任何问题都不放过。因而,当问起市政府哪来的这么多谣言时,杨晓阳不承认是谣言,免得让自己去追查谣言是从哪里传起的。
杨晓阳一板一眼地向吕闻先汇报,省纪委新来的副书记喻格言,确实是国立大学当年学生会的主席,与现在的大学副校长肖立远有师生之谊。省纪委的王书记下半年可能就要退休,今年春节王书记便参加了省里为退休干部筹备的书画活动。王书记参加了就表明自己要退的意思,而喻格言这个时候到省纪委做副书记明显是来接班的。喻还没开始工作,就去国立大学拜访了副校长肖立远,这个做法具有明显的倾向性,很容易引起各方议论,所以这不是谣言,是一种动态,这表明今后省纪委将来在市政府和国立大学、“建设”与“保护”这场争论中可能采取的立场。
吕闻先听了杨晓阳的汇报,无奈地摇着头叹气地说:“你这个秘书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别人刚来两天你就什么都搞清楚了,但是你对所谓省纪委的立场的分析完全是无中生有。大家都是共产党人,都是在省政府的领导下工作,难道会出现两种对立的立场不成?我看你这个杨晓阳,应该叫‘杨不明’,你先回去,让我考虑考虑这件事。”
章秘书和杨晓阳一起退了出去。吕闻先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靠在了大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作为市里的一把手,他来汉沙已经两年了,原本是一个个性比较强的干实事的人,来到市里才发现市长张纵横,更是一个风风火火喜欢拍脑袋的人。他们俩人都比较外向,从一个班子的角度来讲这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有些冲突。一个好的领导班子,依他的工作经验应该是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一个敢想敢干,富于个人魅力在前冲锋,一个工作仔细长于思考,能够凝聚集体的力量做好后援工作。
两年前,吕闻先刚来,对市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张市长是土生土长,当地成长起来的干部,为了建立一个高效有序、战斗力强的班子,他主动配合张纵横,收敛自己张扬的个性,做了一个“内当家”,为张纵横这个强势的市长把好原则关、决策关。虽然吕闻先也是做市长出身的,但对一个全力支持市长在外打头阵的书记的重要性,他是非常清楚的。两年过去了,他发现事情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他原以为顾全大局,做好市委领导班子的团结工作,就会很顺利地把这一届的工作做好,然而他发现张纵横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市里几个他主持的重大项目决策上,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与国立大学的“建设与保护”之争就是其中一例。
张纵横和市里的一些干部,在继承过去两届领导班子制定的汉沙未来三十年宏伟蓝图的发展计划中,充满热情猛打猛冲,做了许多项目。可当新老城区改造工程拆到了国立大学的周边时,遇到了校方的阻拦。作为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国立大学,是与市里同为副部级的行政单位,校方对市里的新城区改造工程提出了异议,校方不仅不同意拆除旧民居,更反对建设新区,还希望市政府将原来校方被周围居民侵占的土地归还给学校,认为新城区的建设是一项得不偿失的工程,远不如保护好置身风景区内的国立大学四周环境的自然风貌,使国立大学成为世界上一流的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的人文大学,更有意义更有价值。市政府与国立大学校方协商了几次都没有达成统一的认识。
已经拆到国立大学门口的新旧城区统一改造工程,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地步。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市反贪局将国立大学的一名副校长和一名分管基建的处长,以贪污行贿受贿的名义抓了起来,使原本正常的分歧演变成非正常的权力利益之争。吕闻先不知市里抓校方的干部,到底是单纯的经济问题还是别有用心,过去这些都是张纵横在负责,他也没多过问。现在国立大学周边停工的工程又开始动了起来,此时又传来省纪委来了一个亲校方的副书记,如果省纪委再抓到市里的干部一些把柄在手,再抓上一两个人,这下不全乱套了。
这就是吕闻先一开完会回来,顾不上休息就赶到市委的原因。他在思考,在沉思默想,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作为市里的一把手,作为这个领导班子的班长,他应该怎么办。吕闻先认为张纵横在市、校发生冲突的时候,同意反贪局去抓校方的人是不明智的,最起码是工作方法有问题,有问题的人肯定坚决要查,但可以迟一点,也可以早一点,就是不应该放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容易使不明真相的干部群众产生思想上的混乱。刚才秘书小杨来汇报情况,仅从杨的汇报中就能察觉这个原本正常的反贪行为已经变质,如果不在干部群众中澄清这个问题,肃清非纯洁的思想,对将来的工作遗害会有很大的不利。
吕闻先在办公室沉思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秘书小章敲门进来告诉他已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因为中午没有客人,吕闻先和小章下楼去了办公大楼后面的市政府食堂。在市委的两年,只要没有客人,吕闻先总是让秘书小章陪他一起去这个公共食堂。这个食堂在吕眼中就是市政府的一个窗口,平时他和大家接触的比较少,但在食堂就餐的人可以为他担供一些信息,大家在想些什么,大家关心的是什么,工作的紧张和轻松,都可以从就餐的人群感觉到。
食堂里有几个小包间,就在餐厅的一旁,与普通干部群众仅隔一扇小门,让人感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吕闻先和小章穿过人群,不时有人问候:“吕书记好!”吕也频频点头,这种感觉很好。作为一个书记,吕闻先不可能向大家汇报自己的工作,但他出现在食堂里,大家就知道他开会回来了,或是在市委接待客人。这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小事,但实际上是工作艺术。一个真正好的领导干部,不在于他干了多少事,而是在他的工作水平、领导的艺术。
比如,小章跟了他两年,工作认认真真,踏踏实实,从不出风头乱说话。与其说是小章工作做得不错,不如说是自己调教得好。一个在领导身边工作的青年人,必须有严谨的工作态度,认真的工作作风,秘书就是领导的影子,不同的领导干部调教出来的秘书也不一样。普通的干部群众不敢轻易评论书记和市长,但他们对市长、书记的秘书的评判,间接反映了市长、书记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对小章历来要求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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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党史研究的研讨会早上刚结束,喻格言便回到党史研究办公室,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准备在暑假前将《现代党史研究》的编撰大纲拿出来。这个课题组前后联系了两年,现在终于进入实质性的工作阶段。
如今人越来越忙,要组织好一个重大课题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一是要网罗进这个领域现有研究专长的专家学者,保证这个课题领域的权威性;二是要保证参编人员亲力亲为,这些人在各院校都担任着一定的职务,还有教学任务,工作都很繁忙,如果没有时间的保证,或是让各自的研究生做的工作太多,就无法保证学术水准,所以,他要求各参编人员在这个课题上投入的时间,最少不得低于半年,规定不允许这些人的研究生执笔撰写,但可以让研究生们做一些资料查找、资料整理、文件核写的工作,以保证这个重大课题符合高质量严要求的标准。要在理论上或是研究方法上都有所突破,以适应今天党史研究的现状,反映近几年领域的研究成果,以便对今后的党史研究有指导作用。
这个原定五年完成的课题,喻格言是作了充分的准备的,两年过去了,现在终于正式进入了程序,他感到这些年的工作没有白做。他一面整理资料,一面让人通知余副院长来一下,他想以身作则,把行政事务性的工作暂放一放,交出去,集中精力抓好这个课题,通过一个星期将全国这个领域的资源整合起来,让党史研究在学界理论探索上,保持前瞻和前沿突出的地位,适应新时期的需要。
所以,当做行政出身的余副院长余化冰来到办公室后,喻格言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两个月院里的工作他因党史课题的需要,就只能放手了,希望余化冰能把这个担子担起来。余化冰做了三年的副院长,对这些工作应该很熟悉了,学校里有什么事,余化冰也可以代他去,校领导一大批,自己去和他去都一样,反正是学校说了算,院里参与少,执行多,没什么大不了的。余化冰是一个俏皮话大王,一向能说会道,是一个好助手,平日与喻格言说话很随意,所以他一进办公室,见喻格言在整理桌上的资料,自己便坐到了沙发上。当听到喻格言要把这几个月院里的行政工作全交给他,还让他以后代表喻格言去参加学校的会议,他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呼道:“喻院长,使不得,院里的日常工作我顶一下没问题,学校里有什么事,就算您缺席我也不能代您出头,我去了算什么,岂不是越俎代庖。” 余化冰平时都叫喻格言喻老板,此时,余化冰称他喻院长,喻格言知道余今天又要跟他演幽默了。喻格言没时间罗嗦,果断地说:“余化冰,你是个能干的人,院里院外的工作做得都不错,就是有一点不好,你一直戴着一副伪装的面具,用虚伪的戏保护自己。我让你代理院里的工作,是对你的信任,也许这是搞研究出身的原则,没有虚委应付>--3惯,只求真知灼见。”
余化冰见喻院长真的批评起他来,立刻收起了笑脸。喻格言的话还没讲完,学校办公室主任通知喻院长去方校长办公室一趟。喻格言见校办主任亲自来通知自己,估计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便问对方大概是什么事,是否可以让余化冰代自己去一下,自己正准备将院里的工作交出去。校办主任认真地说:“这事大概他代替不了您,应该是您工作调动的事儿。”
喻格言一时不明白,怎么会是调动工作的事儿,自己从未跟现在的校领导提过这事,也从未听说过学校领导班子要调整,他回头看了余化冰一眼,让余化冰在办公室等一会,他去校办公大楼走一趟。
见了方校长,喻格言才知道,真的是工作调动的事儿——让他去地方工作。以前的校长既是喻格言的恩师也是他的上级。他的恩师也提过让他到地方工作,但喻格言觉得他不适合到地方工作。一个是做官,一个是做学问,两码事,所以他推辞了。在学校的这些年,事实证明自己做学问还行,没有必要非要去证明自己做官也行,每个人只要有自己的专长就可以了,他不想冒充全才样样都能干好。
方校长在自己宽敞的大办公室里,一面给喻格言解释,请他到办公室来的原因,一面让助理给他沏杯好茶,并推卸责任说,关于调动的事,并不是他提议的,是上一届校领导班子决定的,早就启动了调动程序,是出于什么考虑他并不清楚,平时与喻格言见面少,也没有沟通过,现在的调令和任命书已经下来了,他只是一个经办者,对党史研究院失去他这样一个学术领导人、一个业务骨干表示非常惋惜,事至此已没有更改的可能,因而,希望他能服从大局,听从组织的安排,有什么具体要求可以提出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自己谈一下,这和组织讨价还价不是一回事,是调动工作的需要,也是充分考虑到新的工作的难度。
这时喻格言才明白,这次调动并非以前老校长跟他讲的地方省委宣传部或组织部而是省纪委。一个人人都不愿去的,人人都不愿打交道的部门,他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难怪学校跟他搞突然袭击,当年组织部、宣传部这些与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关的部门他都没去,现在却让他去纪委,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自己肯定不会答应。
喻格言一面强调自己对这一块不熟悉,一面向方校长介绍自己申报了两年的《现代党史研究》这个重大课题,自己在上面花费了很大精力,好不容易把该领域的权威专家整合到一起,项目刚启动,现在让自己撂挑子,不太好向大家交待。
方校长认为这不是问题,喻格言可以把这个课题交给别人负责,也可以继续把这个项目做完,他在学校还不是一边做院里的工作,还要承担教学任务,也还做自己的研究工作。到省里去做纪委副书记,工作不会比学校里多,喻格言的那个位置,也没多少人愿意和他来往,不会有太多的饭局和应酬。说完,方校长自己笑了起来,正是因为如此,方校长今天准备请喻格言吃饭,这也是方校长从未有过的事,他一向讨厌饭局,也没打算请第二个人,算是作为对喻格言的一种补偿。无论是做领导还是作为学者,其实都是讲感情的。
喻格言拒绝了方校长的美意,他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临出方校长的办公室前,方校长安慰他道:“不要怕难,人到中年转行学新东西,在感情上很难接受,有一定的难度。但对人生来说并非坏事,最起码可以丰富你的阅历,拓宽你的生活面,总比一辈子待在书斋里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你的恩师,也可以来找我,不行还可以再回来嘛。回去把工作交待一下,尽早动身。”
喻格言回到院办公室,余化冰还在等他。刚才余化冰已经从校办主任那里听说了喻格言要走的事,见了喻格言他连忙起身,轻声叫了一句:“喻院长!”
喻格言知道,这次余化冰称呼自己院长和刚才的含意完全不同,不是为了戏言,而是一种尊敬。他示意余化冰坐下,然后严肃地说道:“余院长,我没想到自己会走,刚才说话欠考虑,我的批评有些过了,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同志,我以为咱们可能还会有很长的共事时间。所以,没有想太多,工作方法简单化了,我向您道歉。”
余化冰再次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地说:“喻院长,您这话才叫说过了,您一点都没批评错,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总是把自我保护放在第一位,您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把做事放在第一位,您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人。”
喻格言说道:“你没有介意我过头的话,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以前有什么欠妥的地方,也望你看在我们共事几年的分上能原谅,我现在就把手上的工作交给你,这不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是学校的安排,他们明天会找你谈这事。”
喻格言的工作还没交待完,又有人找到了办公室,是喻格言的同行《现代党史研究>副主编之一范道鉴。喻格言只得停下手中工作,请老范就座。他们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范道鉴一坐下,喻便问他为何还没走,专题研讨会早上就结束了。
范道鉴接过喻格言给自己倒的水,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你不是和宣传部很熟吗?我是来借用你的关系的,我本想在研讨会上放一炮的,又担心影响不好,就等大家走了才来找你。”
范道鉴告诉他,自己花了几年整理的党的历次代表大会回忆,党史出版社三审通过已经准备出版了,却不知宣传部的哪个人给出版社里打了个电话就被搁置了,自己搞了二十多年的党史研究,这书稿在政治上、在党史问题上绝对不会有问题,范不明白为什么被叫停,连一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也不告知是为什么,一个不告知身份的人打一个电话,几年的工作就白做了。
喻格言让他别抱怨,出版社有些内部的规定是外人不清楚的,他相信范道鉴在党性上、在政策理解上肯定没问题,或许是宣传部对某些政策的理解与出版社不一样,问题是现在彼此之间没有沟通的渠道。喻格言认为这事不需要找什么关系,他认为范道鉴来得正合适,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因为组织的安排,自己现在要离开学术领域到机关去工作,目前启动的课题研究,自己就不能再担当大任了,如果有可能他还是会承担一部分工作,但肯定要卸下主编这个担子,范道鉴作为仅有的两个副主编之一,就和另一位同志协商一下,怎样把工作分担起来,下一次开讨论会的时候,范道鉴可以发函邀请宣传部门的人来参加,这样就有当面沟通的机会,范道鉴要搞清楚自己的书问题出在哪里就很简单了,有理解不一致的地方,可以共同探讨。这才是学人做事的正途,而不是总依靠私下找关系的途径解决问题。
范道鉴不懂,他早上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如何开拓党史研究新思维,一转身怎么就进入了政界,当起官来。难怪今天两人的谈话,自己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人还没进官场,官声已经有了。喻格言让老范别挖苦他,他也是下午刚得到的消息,现在正在做交接,一点准备都没有,将来究竟是什么结果还很难说。要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干出一番成绩来,是难以想象的事儿,尤其是在纪检这个部门。在党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班,他们见过多少下面纪检来的干部,还少吗?那是抱怨最多的干部,不仅工作难做,进退维谷,风险太大。早知如此,三年前就该到组织部门或宣传部门去干,不想当官,最终却做了一个风险最大,最难当的官。有多少人能理解纪检工作的苦衷,过去是听学员叫苦,将来只怕该轮到自己叫苦了。
喻格言就是带着这么仅有的对纪检工作的一点了解,开始了他的纪委副书记的仕途。以前,他只是在研讨会上与同行就一些问题进行交流,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需要争论的问题,他甚至认为自己非常欢迎有不同观点的人,哪怕是进行尖锐的争辩。从这一天起他才意识到,在官场上意见的分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即使不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也可以葬送一个人的前途。非常尖锐的问题一定关系乌纱帽,关系到个人命运。当今理论研究的环境越来越宽松,但官场并不轻松,官场的路总是越走越窄,做学问讨论的只不过是一些理论问题,当官讨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自己的前途问题,有些直接关乎个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