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牧歌/历史的回声文丛》由朱增泉所著,历史上有许多重要的历史瞬间,转眼之间就有可能改写历史。鸿门宴就是这样一个历史瞬间,项羽只消使个眼色,历史就可能改写。但项羽却错失了这步千载难逢的“杀”棋,留下千古遗恨。项羽这个人,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到了鸿门宴这样的节骨眼上,他却起不了杀心。在这一点上,韩信非常瞧不起项羽,他曾对刘邦说,项羽徒有“妇人之仁”,毫无王者气概,他成不了大事,最终一定可以打败他……
战国末期,秦赵长平之战,秦国白起将军将赵军“四十万余尽杀之”。(《长平之战》)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同北方匈奴的战事为何穷其一生?(《汉武帝与匈奴的战争》)经济文化获得巨大成功的宋王朝,缘何在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中一败再败,近400年卑躬屈膝?(《文武失调的宋王朝》)
《遥远的牧歌/历史的回声文丛》由朱增泉所著,《遥远的牧歌/历史的回声文丛》上自秦汉,下至明清,有秦始皇、汉武帝、项璎、刘邦、曹操、严嵩等历史人物,有秦行大统、楚汉之争、安史之乱等历史事件,无论钩沉史料,臧否人物,讲述王朝的兴衰存亡,勾勒以史鉴今之道.无不立意深远,取材精到,夹叙夹议,文字洗练,尤其战争题材,纵横捭阖,酣畅淋漓。
西域,对我是一个极大的谜,我对它了解得太少太少了;西域对我是一个强大的诱惑,我太想了解西域了。一个堂堂中国人,秦皇汉武的后代,居然对自己国家版图上地盘最大的这个区划不甚了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先人,尤其有些对不起最早经略西域的汉武帝。倘若不趁我活在世上的时候到西域去走一走,怕是将来死后路遇汉武大帝,他一旦向我问及西域之事,我若茫然不知所云,他至少会瞪我一眼:“咄!”
比如汉武帝会说:
两汉以降,除了唐朝的玄奘和尚去认真走过一趟西域,写了一本《大唐西域记》,你们后来的人都对西域做了些什么呢?你看人家意大利的马可·波罗,远涉重洋,来到中国,在元世祖忽必烈手下做了官,还到西域去探险呢。中国自己的子民,反倒可以不去了解西域的吗?
汉武帝还会说:
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发生的一些事,就更让人生气啦。什么瑞典人、匈牙利人、英国人、俄国人、德国人、日本人,大都拿了玄奘的那本《大唐西域记》作探险指南,接二连三地闯进中国西域,牵了中国的骆驼,驮了冰块(供沙漠饮水用)和粮食,找了中国向导,进入沙漠腹地,闯进楼兰、于阗,闯进吐鲁番,闯进敦煌石窟,闯进他们嗅出其历史重要性的每一座古城废墟,把西域的重要文物一件件掘走。“我们懦弱的中国子民,为什么对自己疆域的历史反倒无动于衷呢!”
噢,我这就去西域看看。
1995年夏季,这已经是汉武帝屡屡派遣文臣武将开拓和经略西域两千一百多年之后了,我才有机会初次踏上这片神秘而又神奇的土地。沿途历史陈迹目不暇接,在浑黄贫瘠的陇西荒原,在酷热难当的吐鲁番盆地,在天山南麓的戈壁大漠,在白天灼热、夜晚干冷的帕米尔高原,在塔克拉玛干的浩瀚沙海,我先后看到了十一座古城废墟,其中大多数曾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古国都城。我像拾取一页页散落的西域古史残页似的,从一座座古城废墟中拣回了几纸箱年代久远的陶片和瓦块,听人介绍了一路引人人胜的历史故事和扑朔迷离的传说。虽然这是一次匆匆赶路、见缝插针式的寻迹访古,得到了一些浮光掠影的观感,但对于初次踏上西域土地的我来说,无论如何是一次难忘的旅行。经历了一次次发现废墟时的兴奋,也有过一次次走出废墟时的失落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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