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UO是什么意思吗?
那是在Stavanger的一个摇滚俱乐部里,一个男孩问我的。
我说不知道,因为我们说英语,所以我一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和一部电影有关。
我买下那件小号的蓝白T恤,上面印着红色的英文字母“UO”,二百块钱,真挺贵的。我知道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他了,这辈子。他表现得很随意,但又不同于北欧人特有的那种随和与冷漠,他的随意带点温度[当然也可能是我冷晕了。瞎琢磨的],总之我对他很有好感,很想跟他多聊聊音乐,可惜我的英语太差了。
上海农民说,音乐是世界性语言,可惜小说和诗歌都会受到本土语言的局限。
甭管什么语言,反正那种看着帅哥却无法对话的感觉太糟糕了。
我和小尹住一楼,浩波住十三楼,他的房间比我们的大两倍多,还有浴缸,真是档次不同啊!“人比人,气死人。”浩波得意洋洋地说。于是他的屋子在接下来的几天就变成了我们的聚点,我们在那里抽烟、喝茶、发牢骚,还听京老师谈诗歌。
在挪威,我见到了二十年前的“撒娇派”的掌门人京不特。丫特逗,还学默默[诗人,“撒娇派”创始人之一]说话:“我们诗人要有使命感、责任感……”
提起诗人,京不特说,这是他的“过去身份”。
京不特花了四个小时简单跟我们说了一下上海诗歌的发展史,当然主要讲的是第三代那帮人。上海真是个好玩的地方,特极端。比如商人特别多,但“文革”时,上海小将一夜之间将淮海路的商业广告换成了毛主席语录。又比如,上山下乡时,全国行动最快的下乡队伍为上海某中学一群初中生,他们连夜收拾行装,十二小时之内就离开学校和家乡前往苏北农村插队。[出处:《中国知青终结》]
而上海诗派在80年代也是有名的,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哪天我去上海一定要去拜访默默。
我们去挪威的那几天,天气很不好,凄风苦雨,搞得我们简直像是洋插队。
2004年我第一次出国,就是去挪威参加一个国际诗歌节,同时宣传《北京娃娃》的挪威版。
北京时间9月14日,17:57,在去挪威的飞机上
此时我坐在飞往哥本哈根的飞机上,想起小强曾经问过我:“大飞机好玩儿吧?” 卜次坐的飞机不太大,这次的倒挺大。
我昨天晚上看了《大院子女》,一直在想我和x的事,直觉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只是友情,或者说是战友情。
我的确是个火热但没什么耐心的人。J后来给我打过电话,我也在演出场合见到过他,但我的心中不再有火花。同样。对小强也是。
想想,觉得他们都不如我单纯。而这次呢?我说不好,只是觉得我的柔情是有限的。
我还是和他当战友吧,别的都不现实。我当然是一个愿意为r爱而付出一切的人,可是,我的另一半是谁呢?Y和H结婚l『,我也想这样结婚。
真想当兵。
我现在哪怕在报纸上看到军人的形象都会感到很激动。
我想抽烟……
北京时间9月14日,21:36
还在飞机上,已经看了一部半电影了。
北京时间9月15日,2:44
现在在等转机。
在卅麦的哥本哈根机场拿了一大摞当地的报纸。
真庆幸在去机场的路卜开通了全球通的漫游业务,不然哪能像这样和朋友随时保持联系呢?
飞机上唯一味道不错的东西是红茶。本来我想喝咖啡的,但空姐看我是亚洲人,便自作丰张地帮我倒了茶。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却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和上次去香港时大不一样。
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外国人。
机场的咖啡厅里,远远望去,抽烟的都是亚洲人,估计都是中国人,真逗。
另一班飞机坐得很爽,人小多,座位没坐满。Y和沈坐在后面‘排,我一个人靠窗坐。
飞机在夜空中滑翔,机场闪着五颜六色的信号灯。
从高处看下面的辉煌灯火,只觉太震撼了,太美了,我顿时有了一种90年代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片头中王启明的感觉——一种看到大都市的灿烂灯火而自然升起的感觉。巫婆飘过黑色的云,感觉像在童话中。飞机越飞越高,最终一切都变成了黑的。
而我此时正一边喝橙汁一边听刘德华的歌。
到挪威以后,有一天,去了一个小礼堂,在那里看了一些表演,我还给大家读了《北京娃娃》的片断。
因为台下大多是中学生,所以读的是关于学校食堂的一段。
读完,翻译完,下台之前,我走到台前,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礼。 我在心里回昧着那句游牧人的诗句:“少先队礼,我唯一纯洁的动作……”
下台后,两个十三四岁的中国小孩[那种经常在欧洲演出的戏班子成员]过来严肃地跟我说:“我们认为你的小说人偏激了,我们认为中国人到了国外,应该名说自己国家的好……”P1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