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文坛曾被“公安派”的光芒照亮,“公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所提倡的“独抒性灵,不拘格套”文学主张影响至今。这本海内外第一部《袁中道传》,作家王书文用丰富的史实、生动的文笔,不仅再现了明朝晚期斑斓多姿的社会生活,更刻画了“公安三袁”中的老幺——袁中道(字小修)颇富魅力的艺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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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袁中道传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王书文 |
出版社 | 厦门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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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晚明文坛曾被“公安派”的光芒照亮,“公安三袁”——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所提倡的“独抒性灵,不拘格套”文学主张影响至今。这本海内外第一部《袁中道传》,作家王书文用丰富的史实、生动的文笔,不仅再现了明朝晚期斑斓多姿的社会生活,更刻画了“公安三袁”中的老幺——袁中道(字小修)颇富魅力的艺术形象。 内容推荐 王书文所著的《袁中道传》刻画了“公安三袁”中的老幺——袁中道颇富魅力的艺术形象:一个用扎实的作品为“公安派”文学理论助推的著名诗人、散文家,一个“公安派”后期理论的集成者、擎旗手和掌门人,一个儒释道兼修、优化内宇宙的修行者,一个用日记诗文记录自然山水与心灵脉动的旅行家,一个清高狂狷、心系草根的真名士,一个不向命运低头、勇于拼搏的进取者,一个廉洁自律、忧国忧民的“父母官”…… 目录 第一章 江水湖光调彩墨 桂花荷叶孕慧童 第二章 杜园蒙学舅扮虎 中道赋才笔舞龙 第三章 袁家豪气开雄识 龚氏文风润甥心 第四章 舅甥相交如手足 诗文记载耀丹青 第五章 亦师亦友万二酉 如切如磋王以明 第六章 柞林一叟谈锋健 荷地三袁机趣多 第七章 近县江边风景异 远帆楼上见闻奇 第八章 尽兴酒杯魁远近 伤心酣宴叹死生 第九章 持斧木工侠义也 端瓢道士诡癫哉 第十章 描画传神墙上趣 学书练腕墨中筋 第十一章 送走方公赠有序 悟来县令感羁身 第十二章 邀宾塞上梅公雅 见性笔端袁子豪 第十三章 先哭若霞钦字迹 又悲兖女题诗跋 第十四章 崇国寺中才俊聚 蒲桃园里性灵飞 第十五章 桂台港内龙船竞 石浦河边笔阵雄 第十六章 长兄跨鹤京师地 小弟运柩荷叶山 第十七章 弟兄一场成长忆 生死两文记挚情 第十八章 素车白马黄辉意 绿水青山锦绣人 第十九章 柳浪湖波饶隐趣 筼筜竹韵长诗情 第二十章 荷叶山中消夏爽 桂花台畔谈兴浓 第二十一章 诗忧纲纪摧隳日 文记可怀报国时 第二十二章 涔水引经实地考 澧州访胜美文成 第二十三章 西山十记文辞美 古洞三游感慨深 第二十四章 呙妈励志无娘者 中道感恩有识人 第二十五章 夜雨洞庭增胆识 泪倾侍者敬底层 第二十六章 绣林山孕奇石趣 石首城藏雅苑精 第二十七章 乐驾汎凫清浪里 畅飞妙句白云边 第二十八章 秦淮河畔诗文会 楚子船中志趣融 第二十九章 探视长孺情义重 交心知己语言亲 第三十章 春明门送二袁出 栀子花催三笋高 第三十一章 谈天说地利玛窦 悼友撰文袁小修 第三十二章 金粟园中谈赏卉 中郎家里话养生 第三十三章 砚北楼倾椽笔折 江南雨注大悲临 第三十四章 佛修净土因缘厚 道导庄周见解深 第三十五章 壁间字留人已去 口头辩巧事还存 第三十六章 归隐玉泉留健笔 建房柴紫悟余生 第三十七章 陪一友君山览胜 忆两兄湘水排忧 第三十八章 亭下青蓝撩兴起 路边兄弟惹泪飞 第三十九章 爽籁一文情切切 堆蓝两记意绵绵 第四十章 中郎移葬袁家汊 三弟探姐法华原 第四十一章 二圣寺开华严会 一支笔写性灵文 第四十二章 京城广结性灵者 吴地更钦江进之 第四十三章 回故里含悲葬父 擎文旗秉正论兄 第四十四章 荷叶山才餐美景 长安里又叹真诗 第四十五章 随南北唐医挚友 记死生袁子真情 第四十六章 场屋奔波成进士 风云际会遂平生 第四十七章 谈腐败友朋感慨 逐功名病士穷途 第四十八章 泉钦趵突水生趣 山记岱宗顶见晖 第四十九章 上仕途为官廉洁 忧时弊尽职忠诚 第五十章 官雅遂心登碧顶 笔奇泼墨写黄山 第五十一章 情寄新文怀士藻 泪飞旧宅哭伯修 第五十二章 淳朴徽商诚作本 性灵楚子赞当歌 第五十三章 李贽童心开一派 温陵传记启千秋 第五十四章 擎旗发论性灵续 激浊扬清卓见传 第五十五章 回忆新诗沧海色 弘扬本派性灵风 第五十六章 严规子侄顶梁柱 再灿桂兰浇水人 第五十七章 夕照朝中升职位 芝麻营里殒文星 附录一 我为什么要为袁中道立传 附录二 袁中道年谱 附录三 竹喧归小修 主要参考著述 试读章节 第一章 江水湖光调彩墨 桂花荷叶孕慧童 浩浩荡荡的长江流经古城荆州之南苍翠的沃野,这一段被称为荆江。这汹涌澎湃、千回百转的荆江,是长江南人洞庭的故道。所以,公安境内河湖纵横,堰塘密布,号称“百湖之县”,也因之历代的洪涝颇多,但也磨砺了这方水土上的子民们坚毅勇敢、乐观进取的性格,加之在湘鄂交界地区,楚文化与湖湘文化交融滋润,此地人民聪慧浪漫,富于创造。可以说,是长江滋润了两岸的沃野,孕育了历代风云人物!在大江的南岸,就是古邑公安县,自汉末左将军刘备在此驻扎,常被人来函问及“左公安否?”,他因为忙碌便常常简答为“公安”二字,后就改县名为“公安”。自那时以来,公安似乎就注定成了英雄、文人、高僧辈出的热土与舞台。杜甫曾在这里江边大堤上的亭子内小住,写出了《公安县怀古》等诗;陆游南游,也曾在其诗文中记载过公安;东晋名士车胤就出生于公安曾埠头,“囊萤台”的遗址仍在;隋时高僧智□出生于公安县茅穗里,后创立了佛教天台宗,著述颇丰,被称为“东方释迦牟尼”智者大师;明代兵部尚书王轼、户部尚书邹文盛都是公安人的骄傲,其墓前的石人石马历经数百年风雨而犹存。 本书传主袁中道,与其兄袁宗道、袁宏道就出生于明朝湖广荆州府公安县长安里长安村(即今湖北省公安县孟家溪镇三袁村)。 三袁出生地长安村,位于公安县县城斗湖堤以南约三十公里处。公安县现有四条有名的河流,即松东河、虎渡河、藕池河、松西河流经县域。长安村所在的孟溪大垸东有虎渡河,西有松东河(在三袁的诗文里常常出现为双田河等河名)在长安村西边潺潺南去,流经几十里后与虎渡河在湘鄂结合处——黄山头边深情一望,注人洞庭湖。处于松东河左岸的长安村一带,丘陵起伏,湖堰纵横。长安村东南面有公安县号称“九十九汊”的乌泥湖(现为淤泥湖)。长安里有平坦的田畴,也有岗地梯田,水旱两兼,各有优势,是个有名的鱼米之乡。 三袁出生地就是湖边岗地,即多次在他们诗文中出现的美丽神奇的荷叶山。这荷叶山是一片独特的开阔地带,呈荷叶状,即中间略高,周边稍低。当湖水在它东南边不远处荡漾,人们说这片高地像一片巨大的荷叶浮在那里。三袁的读书处桂花台、荷叶山房等就在荷叶山,而且其大哥袁宗道、三弟袁中道的墓园也在荷叶山的怀抱里。 袁中道在散文《游荷叶山》中用深情的笔墨描述过:“山之苍苍,水之晶晶,树之森森。”看来,这里诞生三袁这样的奇才委实顺乎自然,似乎不出这样的奇才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哩。 说来三袁的祖先其实不是土生土长的公安人,据清咸丰本《袁氏族谱》载:公安之有袁氏也,出于江西丰城元氏也。袁氏之祖.本初公,在明初以廪贡任黄州蕲水县教谕,洪武末年才移籍于荆州府公安县。 袁氏移居公安县,即筚路蓝缕,耕读兴家。中道曾说:“吾家系出帝姚,自汉至六朝,以忠义名者,项背相接。惟宋元间,差为寂寞。”据袁氏十一世孙袁遵源写于乾隆五十九年的《袁氏重修宗谱序》记载:“家系出豫章丰城元坊村之元氏。明讳本初公由廪贡出身,振铎黄之蕲水,后移荆。”据此,我们可知这位公安三袁的远祖本初公出身廪贡,并做过蕲水的教谕。但是这种记载却与宏道的说法不同,宏道说:“余先世自黄移南郡,盖武胄也。”中道云:“先生名宗道……其上世世为武弁,自蕲黄徙荆,屯田于邑之长安里。”不管是武官,还是有科举功名,反正,这支人马在明初由江西入鄂之蕲黄再徙至荆州则是可以肯定的。到了三袁祖父袁大化这一辈时,袁家在公安县已是有名的家族了。 可能由于袁氏的远祖本初公是由“廪贡”而当官的,所以袁氏受儒佛道教育影响大,讲仁崇善,如三袁祖父袁大化就有扶贫济困的美名。清同治本《公安县志》上记载:明嘉靖年间,公安受灾,众生大饥荒,袁大化捐出两千石积谷和两千两银子赈灾,过后当众烧掉那摞借据,百姓围而欢呼。他的这次义举,拯救了远近几千灾民的性命。袁大化一家因此在经济上开始走下坡路,到三袁父亲袁士瑜时这段光景,袁家只是长安里一般农户,但袁家口碑日隆。到三袁出生和兰昆仲成名,人们有关三袁的传说长盛不衰。 三袁的父亲袁士瑜,号思溪,别号“七泽渔人”。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生于长安里,他一边料理田产,一边攻读诗书,十五岁时,考中秀才,且是榜首,成了袁家继远祖本初公后又一位廪生。他似乎不甘心做一位富甲一方的土财主,而要像自己岳父龚大器那样,走科举之路,走上仕途。母亲余氏深明大义,尽量不让他管家里俗事,好让袁士瑜一心攻读圣贤书,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到古稀时,科举上再无进展。他自然早就把未遂的理想寄托在后辈身上,于是十分支持三袁兄弟读书进取,多次督促儿子们上进入仕。当然,他也有《四书解义》等二卷著作行世。 三袁的母亲姓龚,是公安县谷升里(距长安里不远)人。其父龚大器,字容卿,号春所,嘉靖三十三年进士,曾任刑部主事、河南布政使。老辈人说三袁的母亲龚氏的脚很大,不像当时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三寸金莲,脚上穿的靴壳子(走雨路的鞋子,一般用牛皮制成.,用桐油涂得光可鉴人),她的一只靴壳子可以装一升八合米。 这位脚大的龚妈妈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人们羡慕地说:“一母三进士,南北两天官。”有趣的是,她生三个儿子时,三袁的祖母余氏几乎都有奇特的梦: 嘉靖三十九年(1560)二月十二日夜,祖母余氏梦见一个美人从天上降下来,美人头上发饰垂络闪耀,就像画上的某个菩萨像。余氏惊讶不已,抖开衣襟,一下就接住了这个美人。下半夜她儿媳龚氏腹痛临产,十七岁的袁士瑜喜得长子袁宗道(字伯修)。油灯光下,余氏抱着孙儿一看,圆圆的脸,很像梦中那个美人脸的轮廓,心里欢喜不已。 P1-3 序言 晚明文坛上一个最不容易的人 ——《袁中道传》序 李寿和 遥想当年三袁事,最不容易数小修…… 这是鄙人多年读三袁,多次掩卷时的一个感叹。当今春拿到这部《袁中道传》初稿时,更是引发感叹不已。而当受请为本书写个小序且推辞不允并催促再三时,转念何不借此写下这个感受与读者分享呢?或许它还可作为阅读本书的一点提示。 于是,就有了这篇速成的提纲性小文。 一、作为三袁季弟,他前半生隐没在两兄身影里,这是第一大不容易 三袁的名或字都离不开一个音义相近的宗字或中字,所以提起他们兄弟时,大多数读者可说出袁宏道(中郎),部分读者可说出袁宗道(伯修),少有读者说得出袁中道(小修)。这似乎命中注定了作为三袁季弟小修的名字,常常要被两兄的名字隐没。 这是命运,也是客观,两兄都是声名早扬并且太显赫了,小修自然就被两兄巨大的身影掩盖。先是大哥伯修一举会试第一,成为天下皆知的会元,进而入翰林院,在京师首发公安派先声。接着二哥中郎亦举进士,成为吴中大邑吴县一位年轻的知县,进而政声鹊起,更在吴县举起公安派大旗。尽管两兄在南北呼应之时,小修来往于南北之间为两兄特别是二哥助力,但这时他还什么功名都没有,自己的声名难以彰显。不过二哥这时倒是做了一件一举两得的事:在吴县推出了小修诗集,更借一篇《序小修诗》亮出了公安派的性灵说。 小修被两兄所掩,有客观的一面,更有主观的一面,这就是小修对两兄的追随。因与伯修相差10岁,长兄如父如师,他对大哥是尊崇为主。与中郎年龄相差只两岁,他对二哥则亲如手足,以推崇为主。我们从他以后相继写出的《石浦先生传》和《中郎先生行状》,通篇都可感受到他对两兄的尊崇和推崇之情。特别是他对二哥的推崇达到了极致,他是中郎最大的知音。他将中郎视为苏东坡转世,又将中郎与李贽并列为五百年来两大异才。小修此论虽带有感情色彩,但并不为过。中郎有师承东坡与李贽的一面,更有在某些方面超越师长的一面。尤值一提的是,小修将中郎推崇到一个更高境界:“先生天纵异才,与世人有仙凡之隔。而学问自参悟中来,出其绪余为文学,实真龙一滴之雨。”(《袁中郎先生全集序》)事实正印证了小修的这句话,当今天我们对三袁和袁宏道的研究拓展更广阔的视野时,真还认识了两个袁中郎:一个是凡尘的,一个是仙界的一当然这是指的中郎对佛学的极高造诣。 由于对两兄的感情,小修甚至到达了为两兄而生、随兄弟而去的境地。下面,不妨列举这样一组诗: 除夕伤亡仲兄,示度门 其一 梦中也不料兄亡,温语慈颜竟渺茫。 骨肉可怜零落甚,独来山里伴支郎。 其二 乞取前生旧衲衣,永同鱼鸟遂沉飞。 从今海内无知己,不向深山何处归。 这是万历三十八年除夕之夜小修在当阳玉泉寺写下的。下面我们还不妨看看可作此诗印证的他是时的一篇日记: 除夕,度门来玉泉同守岁,携所作《青溪》诗五首来。夜间予得二绝,伤逝者之捐弃,肠痛不可喻。予谓度门日:“今年受生人之苦,受别离苦,一也。功名失意,求不得苦,二也。自耳根正不清净,怨憎会苦,三也。秋后一病,几至不救,病苦,四也。生人之趣尽矣。”(《游居柿录》卷之五) 是年最亲密的二哥病逝,小修几乎被击倒了。之前最敬爱的大哥病逝时,悲痛有二哥与他共同担当,而这次是独自面对。接着,他最后的精神支柱老父又病逝;不久他们兄弟共同的挚友黄辉、雷思霈又离世。这些本该他们兄弟共同承担的悲情,全部落到他一人头上。在以后没有两兄的岁月里,小修写下一系列催人泪下的怀念诗文;他还将两兄及黄辉、雷思霈的灵位供奉于玉泉寺中,他仍然活在两兄的身影里。 二、作为公安派殿军,他后半生独挽末流余波,这是第二大不容易 像当初中郎隐居公安柳浪湖以后又再次出山一样,小修避居玉泉也是难以长久的。这一方面是因老父临终遗嘱:“不辍进取”;更重要的是已进入末流的公安派文学运动的呼唤。下面就有这样一首诗: 存殁口号 巳讣公安袁六休,夷陵雷史复难留。 楚中才子几销尽,乞与人间一小修。(汤宾尹。:《睡庵稿》卷之八)下面还是以是时小修日记作个印证(诗句有些许出入): 得汤太史消息,春夏候予于家不至,不知予之以病不出也。然春夏间,有传汤为已逝者,今得此信甚喜。寄诗有云:楚中才子萧条甚,乞与人间留小修。(《游居柿录》卷之八) 这是万历四十一年,三袁宣城好友汤宾尹所作。汤氏何许人也?赫赫万历二十三年会元、一甲二名进士,伯修翰林院同僚,又是公安派主要作家。“乞与人间一小修”,这可是公安派同仁的共同期盼。 于是,在大哥逝后15年、二哥逝后5年的万历四十三年,重新振作起来的小修终于告别玉泉、告别公安北上了。次年春他终于喜中进士,再一年赴徽文化之源徽州任府学教授。此地此任此时于他正好,自此他挑起了领导公安派末流的大任。 此间公安派运动出现了一个始料不及的局面:公安派反掉了一个旧的模拟之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模拟之风——时人争相效仿袁中郎,出现了不少肤浅平庸之作。同时亦有人借机诋毁中郎,夸大中郎早期诗文中一些旨在矫枉过正的率性之作,大行讥讽之能事,小修为此痛心疾首。此间不仅两兄相继逝去,一些公安派鼎盛时期的健将也接二连三地逝去,几乎真成“人间一小修”了。于是他几乎是独立天地般地挺拔在这末流中的逆风回波里,大声疾呼,终于使公安派末流得以善终。 作为这公安派的殿军,甚至比做三袁的季弟更不容易,因为现在他一人要做三人的事,甚至是整个公安派的事。他发表一系列评论,引导世人对公安派特别是中郎的再认识;整理刻印两兄特别是中郎文集并作序,向文坛展示了一个完整的袁中郎;为两兄立传,给两兄一个最全面中肯的人生总结;同时还为几位公安派健将如江进之、雷思霈立传,更是大胆地为钦犯、公安派师长李贽立传,增加世人对公安派的整体认识。 关于公安派末流,小修发表了一系列精辟的论述,这就像当初公安派鼎盛时大哥、二哥的一系列精辟的论述一样,又一次令世人警醒。如他在给钱受之(谦益)一封信中就一语中的: 诗文之道,昔之论气格者近于套,今之论性情者近于俚,想受之悟此久矣。 又,清人朱彝尊所撰《静志居诗话·袁宏道》条目中,末尾特意有附录一段: 弟小修云:锦帆、解脱,意在破人执缚,间有率意游戏之语。或快爽之极,浮而能沉,情景太真,近而不远。要出自性灵,足以荡涤尘坌。学者不察,效颦学语,其究为俚俗,为纤巧,为莽荡,乌焉三写,弊有必至,非中郎之本旨也。 小修原文出自《袁中郎先生全集序》,朱氏将此附录于《袁宏道》条目是很有见地的,正是对公安派末流的一个交代。 又: 先生诗文……盖其才高胆大,无心于世之毁誉,聊以舒其意之所欲言耳。(《游居柿录》卷之九) 先生立言,虽不逐世之颦笑,而逸趣仙才,自非世匠所及。(《蔡不瑕诗序》) 诸如以上小修在公安派末流中的妙论实在举不胜举。当然公安派末流中的小修,并没有孤军奋战,身边又重新聚集起了一些新朋旧友,形成了公安派末流中的一道风景。如雷思霈门人、竞陵钟伯敬和湘中周伯孔,就与小修结为一体,“三人誓相与宗中郎之所长,而去其短”。(小修《雪花赋引》)还有汤显祖门人王天根(启茂),见有词客讥诃中郎诗不肖唐诗,他就挑了中郎诗中最肖唐者书于扇面,问词客:此为何代人诗?词客判断上者盛唐次亦不失中晚。天根大笑道:这正是袁中郎诗。诸公只见到袁中郎一二险易语,而不知袁中郎肖唐人之神骨者最多。小修听到这段传闻后兴奋不已,将其记人《王天根文序》,这可算公安派末流中的一则趣事。 三、作为三袁季弟与公安派殿军,他对身后事的明智与低调,这是第三大不容易 综上所述,小修的前半生,与两兄同举才名,共创公安派;,后半生,独领公安派末流风骚,引导公安派有始有终。没有他,不成其为三袁,也不成其为公安派。对于此,《静志居诗话·袁宗道》条目中有一段比较中肯的话: 自袁伯修出,服习香山眉山之结撰,首以白苏名斋,既导其源;中郎小修继之,益扬其波,由是公安派盛行。不过,《静志居诗话·袁中道》条目中,又有这样一段话: 小修才逊中郎,而过于伯氏。 一 鄙人对朱氏此论不敢认同,人为地用个才字将三袁排名次多此一举,也难分个什么高下。伯修于两弟亦兄亦师,而小修则“有才多之患”(钱受之语)。就说小修传记作品《李温陵(贽)传》,后被视为经典的中国古代评论性传记名篇,能说逊于中郎的传记作品?更有日记《游居柿录》,可视为中国古代日记的巨作与高峰,能说逊于中郎的日记?以后的《明诗综·袁中道》条目中又照抄了朱氏此论,有点误导,特借本文在此作一辩证。 比起两兄的英年早慧,小修可说是大器晚成。但这位晚成的大器虽对两兄和公安派的声誉当仁不让,却对自己个人的身后事相当谨慎。譬如他对自己的文集有个打算:不想出全集,只打算出个精选,为此致函钱受之: 弟前岁一病几殆,故取近作寿之于梓,名为《珂雪斋集》。盖弟有斋名珂雪,取《观经》“观如来自毫相如珂雪”意也。近转觉其冗滥,不欲流通,正思取一生诗文之精警者,合为一集。时方令人抄写。完后当寄一 帙受之,为我序而传之可也。日记系另一书,目下亦未可出耳。 后来受之在《列朝诗集小传·袁仪制中道》中,记下了他与小修的一段对话,正好是对小修此信的印证: 余尝语小修:“子之诗文,有才多之患。若游览诸记,放笔芟薙,去其强半,便可追配古人。”小修曰:“善哉,子能之;我不能也。吾尝自患决河放溜,发挥有余,淘炼无功。子能为我芟薤,序而传之,无使有后世谁定吾文之感,不亦可乎?”小修之通怀乐善若此,而余逡巡未果,实自愧其言。 自感一生诗文“冗滥”,打算精选,并拟请好友为其“芟薤”,这恐怕在古今文坛都是少见的。要不是这位受之大忙人“逡巡未果”,我们今天见到的小修文集恐怕就不是这洋洋三大本了。虽然小修心愿未实现,却留下了这段谦逊的佳话。 四、首部长篇传记《袁中道传》,诞生在小镇孟家溪,这也算个“不容易” 遗憾的是,这位三袁季弟与公安派殿军,身后出现了一个令人难堪的尴尬:没有一位好手为他立传而留下一篇好的传记——就像他为两兄立传而留下两篇传世传记一样。虽然有位好手——那位钱受之在《列朝诗集小传》中,率先为其写出了《袁仪制中道》,与《袁庶子宗道》、《袁稽勋宏道》并列,但篇幅、分量都远不及他为两兄写的两传。 到了《明史·列传·文苑》中,小修与大哥伯修都没专门立传,而是被附于《袁宏道》传中。以后诸如《静志居诗话》、《明诗综》之类附录的小修和两兄传,以及府志、县志、族谱之类的传,一概无法与小修写的两兄传相比。这个局面,竟存在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谁也没有料到,小修逝去四百多年后,首部而且是长篇的《袁中道传》,竟不声不响地诞生在小镇孟家溪,出自小镇上一位初中语文教师之手。地处湘鄂边界的孟家溪,正是三袁出生地,亦是鄙人老家,作者王书文君,则是鄙人一位交往有年的文友。记得1998年长江大洪那年,公安县发生荆江分洪区大转移和孟家溪溃口两大事件。湖北省作协和民政厅向我约写一篇关于孟家溪溃口的中篇报告文学,而我已先受长江文艺出版社之约正在采写大转移的长篇,结果是得以与书文合作才如期完成了任务。想不到我南游多年后,我们又为本书走到了一起。 先是从电话中得知他要为小修立传,还有点将信将疑,当他亲自将初稿送到深圳寓所时,真还有点刮目相看了。而且又是三袁故里人写三袁,更加别有意义。于是我当即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鄙人向以三袁事为头等大事,专门用了一段时间逐字逐句读完了全稿,连续通过几次视频与他交换了意见。 初稿基本将小修的足迹、形象、性格表现出来了,但因作者条件所限,文献掌握少了,外出考察不够,所以全稿视野欠开阔,章节厚重感不足。另外还有些不严肃的小说笔法,甚至以传说入传。后来书稿又经历了二稿、三稿,我再无暇细读,但感觉很多意见他都接受了、改进了。唯有一条意见他坚持“屡教不改”:这就是用了57副对联作标题。我意与其在标题上斟字酌句,不如在内容上多点考证、充实。也许他这种执拗对本书的得失不是个“正能量”,不过倒是体现了此君另一种文化追求。 总之,不管怎样,一位三袁故里三袁爱好者,做了一件外面的学者们没有做的事,做了一件抛砖引玉的事,真是不容易。鄙人作为作者的老乡加文友,也正是为其精神所动,才遵嘱匆成本文,也旨在抛砖引玉,引发读者对传主的兴趣。 写到这里忽然有了个愿望:期待着《袁宗道传》的诞生。本来以个人兴致,鄙人认为三袁实在是天赐给后世的一个无与伦比的合传题材,因此二十年前初出手就试写的《三袁传》。后来既然南京学者周群君从思想家的高度写出了《袁宏道评传》;两年前厦门公安籍学者、作家曾纪鑫君又以文学性手笔写出了《晚明风骨·袁宏道传》;现在三袁故里又出了这部《袁中道传》,那么谁人再来部《袁宗道传》呢?这样三袁的合传与分传就齐全了,岂不快哉?壮哉? 2014年岁末,稿于公安斗湖堤;2015年元旦,订正于深圳前海湾。(作者系原湖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公安派文学研究会理事长,国家一级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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