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更喜欢冒险?为什么女人更偏爱粗犷性感的男人?为什么人们会购买既昂贵又无用的东西?为什么人们经常用自然风景做电脑桌面壁纸?为什么人们宁愿被辣得流泪,还要吃辣的东西?为什么去咖啡馆的时候,人们抢着坐靠窗的座位?……
全忠焕博士的《怎样证明你是正常人(让人大开眼界的进化心理学)》具有很大的吸引力,无论是10岁以上的青少年还是年迈的老人,都能对他选取的素材产生共鸣。将很难理解的内容讲解得非常有趣,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方面,全忠焕博士具备其他学者所欠缺的天赋。相信正在阅读这本书的读者们也会被他的文字所吸引。
人们为什么在唱赞歌的时候流眼泪?为什么会对自虐式的幽默节目拍掌大笑?为什么在和领导面谈之前总是很自觉地整理自己的衣领?为什么要褪毛,而不是像其他哺乳动物那样留着厚厚的“毛外套”?
全忠焕博士的《怎样证明你是正常人(让人大开眼界的进化心理学)》并不是为了解释暴龙的指甲,也不是为了告诉你天才是怎么诞生的,而是立足于达尔文的进化论,结合进化心理学界最新的研究成果和最具前瞻性的假说,从科学的角度透视那些时而枯燥乏味、时而让人紧张激动的日常生活。作为一种非常有用的观察和分析工具,进化心理学能帮助你重新理解人类做出的各种正常、不正常及极端的行为,揭示出让你目瞪口呆的人性的真面目。
如果你不甘平庸,满脑子都是奇思异想,总是喜欢刨根问底,那么,这本书中就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曾在某个人文学家面前说过这么一句话:“我的硕士课程研究的不是人类,而是动物。”因为这样一句话,我受到了对方的训斥。因为原本只需要说动物就可以了,可是我却偏偏用了“不是人类,而是动物”的说法。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强调人类也属于动物范畴。这听起来似乎非常无礼,因为人们很难接受这个观念。可想而知,在传统的人文学科和社会学科中,人类和动物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很多动物都会被最原始的“本能”所支配,而人类则消除了大部分的本能,用“理性”或者“智能”填补了这个空缺,所以自认为是万物灵长。
之前提到的有关人类识别长相是“本能”的例子,是为了说明我们对“本能”的认识还不够。很多人认为辨别长相比翻手掌还要简单,是一个非常容易的过程,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对此多加说明。实际上,这样的想法只是我们的错觉和偏见。电脑科学家和认知神经科学家告诉我们,通过工学方面的设计来完成电脑程序辨别长相的功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做到。19世纪后半期,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提出,人类不是因为本能比动物少才成为了万物的灵长,而是因为比其他动物多了很多。在做某件东西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工具箱,工具箱中有锥子、锤子、钻头、钳子、扳手、钢锯等多种多样的工具,密密麻麻地摆放在里面。正因为有这么多的工具,各个环节才能得到很好的处理。与此相同,人类的大脑中也存满了各种各样的能够识别长相的“本能”工具,以有效地解决与生存和繁衍有关的问题。但是因为这些本能的启动程序太精巧,所以我们很难真正了解它的真面目。
詹姆斯将各个物种经过很长时间的进化之后,在其所有个体身上普遍存在的神经回路定义为“本能”。所谓的“人类本性”(human nature),就是指我们人类这个物种具有的所有本能的集合体。传统的心理学没有注意到这些真正需要我们解释的重要的研究对象,也就是有关人类本性的内容,而只关注人和人之间的个体差异和文化差异,或者是并不重要的一些特异的心理现象。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的末尾处留下了这样的预言:“在不久的将来,我认为会出现更重要的研究领域,而心理学也会站在更新的基础之上。”但是在此后的100多年的时间里,达尔文的预言一直没有得到社会科学家们的重视。到了20世纪后半叶,一群科学家们才想到从科学的角度探究人类进化所产生的普遍的人类本性。这就是进化心理学。
乍一听,很多人会觉得进化心理学只是心理学的某一个分支而已。比如性格心理学研究的是导致人和人之间产生性格差异的心理问题,这是人类心理很多面中的一个侧面。按照这样的理解方式,有人就认为进化心理学研究的是人类心理的另一个侧面,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进化心理学是研究人类心理所有侧面的一种新的研究方式,也就是研究进化性心理的一门科学。无论是怎样的心理现象,都可以借助达尔文进化论的框架进行分析,所以进化心理学能够提供兼容所有心理学领域的研究成果的理论基础。进化心理学家勒达·科斯米德斯曾大胆预言:“在不久的将来,借助达尔文式的分析手法,对人类心理的研究会发生全新的变革,那时候进化心理学就再也不会被称作‘进化心理学’,而是被称为‘心理学’了。”进化心理学到底是一门怎样的学问,以致让他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进化心理学认为,人类的心灵也是通过自然淘汰的方式选择出来并且逐步进化的产物,这是进化心理学的认知基础,所以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一下什么是自然淘汰式进化。P5-7
为什么会沉迷于进化心理学
写这本书的全忠焕博士,是韩国最早正式研究进化心理学的学者。当初我还在首尔大学的时候,他在我的研究室中通过对蚂蚁的研究获得了硕士学位,然后发表了《欲望的进化》(The Evolution of Desire)、《凶手在隔壁》(The Murderer Next Door)、《危险的激情》(The Dangerous Passion)等论文。借助这些研究成果,他去了读者们非常熟悉的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心理学教授戴维·巴斯(David Buss)的研究室,在那里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回到了韩国。巴斯教授虽然与我同岁,但是当我还在哈佛大学学习博士课程的时候,他已经是那里的心理学助教了。1985年,巴斯教授去了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系。过了几年,我也结束了博士课程,成为了密歇根大学的生物学教授。我们在这里再次相遇。然后又在差不多同一个时期,他去了得克萨斯大学的心理学系。而我则回到了韩国,在首尔大学的生物学系工作。巴斯教授与这本书中介绍的勒达·科斯米德斯(Leda Cosmides)、约翰·托比(John Tooby)、史迪芬·平克(Steven Pinker)等研究者们,都是开辟了进化心理学这门新的心理学分支学科的著名代表。而通过全忠焕博士,巴斯教授和我的缘分有了一个更坚固的基点。
回顾过去的20多年,韩国的确有很多人想学进化心理学,而且这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出现的现象。1990年下半年,我从美国回到韩国,在首尔大学安定下来。当时有很多学生来找我,说自己要研究蚂蚁或者蜜蜂等社会性昆虫,也有学生说想要研究海豚。全忠焕博士就是这些学生当中的一个,虽然与蚂蚁等社会性昆虫相比,他更关心人类的心理进化。
尽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在韩国哪个大学的心理学专业,都没有教授研究进化心理学,但这门学问却在诸多学生和普通人心里扎下了根。浏览一下本书的小标题,我们大体上就能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进化心理学如此痴迷。通过学习进化心理学,我们能够获得一种全新的视角,以此更透彻地观察和认识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并且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因此,进化心理学其实一直在我们身边。
进化心理学的另一个魅力是,这门学问本身就属于科学的范畴。进化心理学是以达尔文的进化论为基础,通过认知科学、大脑科学、电脑科学等尖端科学的帮助而进行研究的统摄型科学。那些所谓的神明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那些所谓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模糊不清的解释会把我们所有思考的种子全部抢走。但是由于在伊甸园中贪吃了智慧的果实而被驱逐出去的我们,不可能就这么接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所以会不停地对此提出疑问并且想要找出这些疑问的答案。病菌和红色恶魔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人类真的是为了变得更性感才褪掉体毛的吗?人类是不是也有发情期?包括这些问题在内的很多问题都是本书要探索并尝试解决的。
进化心理学将我们生活中会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当成研究对象。这样一来,这门学问最终还是会回到“人类到底是什么”这种最为根本的问题上。我认为,进化心理学不应该只是心理学中很小的一个范畴。就像科斯米德斯预测的那样,总有一天,进化心理学会成为真正的心理学。其实,在心理学中,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以自然科学的形态出现的,而这部分内容进一步向前发展就是进化心理学。2003年,在某个纪念DNA双螺旋结构被科学家们发现50周年的演讲中,美国著名分子生物学家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发表了生物学和心理学将于2l世纪相遇的预言。他还曾一度认为我们的命运和天上的行星有关,但是时至今日,我们却认为这与我们体内的DNA有关。我们所做的所有研究,都是为了寻找人类的本性和存在的意义。所以很难怀疑在不太遥远的未来,进化心理学必定会站在心理学正中央的推论。
进化心理学并非像发展心理学或者积极心理学那样,是很自然地从心理学领域中长出来的一个分支,而是由那些社会生物学家、进化人类学家、认知科学家和心理学家们聚集在一起,对人类本性进行分析的过程中诞生的一门跨学科的学问。我也希望自己能跟上这种学问的主要发展动向,于是在1990年的后半年,我与巴斯教授共同进行了一项研究,并将两篇论文发表在国际学术杂志《人际关系》(Personal Relationships)上。
2009年,马果·威尔逊(Margo Wilson)非常遗憾地离开了我们。在她生前,每次遇到她和她的丈夫以及一生的同僚马丁·达利(Martin Daly)的时候,他们都会提起西方对于杀人的生物学分析和研究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在东方连可以参考的资料都没有。受到这样的打击之后,我通过对18世纪、19世纪和20世纪发生在韩国的杀人事件的分析研究,于2003年出版了名为《关于杀人的进化心理学》的书籍。通过这一系列努力,我成为了进化心理学界中最具代表性的学术杂志《进化心理学》(Evolutionary Psychology)的编辑委员。
全忠焕博士回国之后,在梨花女子大学担任行为生态学研究室的研究人员。2009年,他成为了庆熙大学的教授,开始培养继承人。虽然进行这方面研究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完善,但是有关进化心理学的资料还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被翻译出来。很多时候,由于专家们没有考虑到一般读者的阅读习惯,没有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深入浅出地介绍进化心理学,所以专家和读者之间很难沟通的现象经常发生,但是全忠焕博士成功地避免了这种情况。这主要是因为他的书本身就有很大的吸引力,无论是10岁以上的青少年还是年迈的老人,都能对他选取的素材产生共鸣。从卢洪哲和韩艺瑟的角度出发,他的讲述一下就达到了“只要笑就会有福气降临”的效果。将很难理解的内容讲解得非常有趣,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方面,全忠焕博士具备其他学者所欠缺的天赋。而且据我所知,网络上有一大批一直在追捧他的书的热情粉丝。相信正在阅读这本书的读者们也会被他的文字所吸引。
梨花女子大学教授崔在天
为什么要学习进化心理学
假设你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广告公司的企划,你正在努力制作能够强力推广2014年春夏季特定商品的广告,然后在电视中播放。对于犹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的电视广告,人们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非常清楚这个事实的你,需要从“每五个大韩民国的国民中,就有一个人使用这种产品”(强调社会性认可)或者“2014年的限量版!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强调稀有性)等多种说服方法中选择一种,然后制作一个非常感人的广告。至于到底选用哪一种说服方法,你要先让职员们集思广益,然后再做决定。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不管怎样,最后制作完广告,你还要思考并且决定到底要在哪个电视节目中播放。在韩国,有播放《传说中的故乡》《魂》等让人浑身发麻的恐怖剧集的电视频道,还有播放《冬日恋歌》、《咖啡王子1号店》等让人心旷神怡的浪漫剧集的电视频道。在这两种电视频道中,你到底会选择哪一种来投放广告呢?
就像我通过这本书讲解的那样,如果了解了人类的心理是为了执行什么样的目的而被自然选择的过程所设计,那么我们就能更容易理解自身的行为了。比如,恐惧的情绪是在危险的外部环境中被保护自己的心理催生出来的,多亏了这种恐惧的情绪,我们才会做出紧密团结、与敌人战斗的适应性行为。根据进化的观点,刚看完恐怖剧集《传说中的故乡》之后,还沉浸在恐怖氛围之中的观众,如果看到类似“赶紧购买这款为你量身定做的限量版产品,让自己变成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吧”这种强调稀有性的广告,他们对这个广告肯定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这种与众不同的孤独会让观众产生不安全感。如果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一不小心遇到了疯狂的杀人魔,他会想,我会被他抓去当牺牲品吗?所以,当观众们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安全感的时候,如果播放类似“已经有一千万人使用这个产品了”这种有着社会性认可的广告,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最佳效果。
浪漫的情绪会引起怎样的行为呢?比如等待心仪的配偶者拣选的时候,你要积极地宣传自己所具备的其他同性竞争者根本无法相较的特殊资质。当观众们看完《冬日恋歌》等浪漫的剧集之后,因感到自己与其他的同性竞争者存在差距而浮想联翩的时候,如果给他们播放“已经有1000万人使用这个产品了”这种广告,无疑是在告诉他们“其实你和其他的同性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不难想象,这样的广告只会引起观众的反感。如果和异性约会,你是不是会想办法穿上能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的衣服,或者佩戴能让对方过目不忘的装饰品呢?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播放“赶紧购买这款为你而量身定做的限量版产品吧,让自己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吧”之类的广告,那些依然沉浸在浪漫氛围中的观众们肯定会对这个广告产生一种跟前一亮的感觉。
第六章讲过进化心理学家格利斯科维西斯和他的同僚们,已经证明了人们会做出符合这种进化性预测行为的事情。也就是说,看完恐怖电影之后,再看这种强调社会性认可的广告时,人们想要购买商品的欲望就会增加。但是看到强调稀有性的广告时,人们购买的欲望反而会下降。而刚看完浪漫剧集的观众,看到强调稀有性的广告时会出现购物欲增强的倾向。此时如果他们看到的是强调社会性认可的广告,购买欲望就会有所下降。“我知道,我们的身体和心理是进化的产物,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不是吗?但对于工作而言,进化不可能立刻提供什么新的帮助,不是吗?”对于怀有这种抱怨的人而言,他们需要的进化心理学并不只是单纯的智能性游戏,而是能够引导一个企业发展的市场营销策略,从而能使企业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进化心理学不仅在营销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对于了解人类本性的很多方面都能提供科学的依据。比如在第十三章,我曾经讲过进化心理学能够为文学创作、批评等提供新的视角。还有,如果有人这么问我:“你会建议国语系、英语系或者佛文系的学生们去听进化生物学的课程吗?”我的答案如下:“没有理由不建议他们学习进化生物学。”要知道,全世界所有大学生物学专业的学生们,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会学习普通物理学和普通化学,当然这也是学校的教学课程所规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生物学已经被还原成物理学和化学,也不意味着生物学最初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了。相反,以物理学和化学作为基础,进化的理论可以很好地说明生命的多样性和有关适应性的研究主题,也因此奠定了这门科学的地位。就像生物学以自然科学为根基飞跃了一个层次一样,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等围绕着我们生活的所有其他知识领域,都会因为受到进化生物学的影响而飞跃一个层次。
我真心希望通过这本书,能让读者走进消费的进化分析、进化音乐学、宗教的进化分析、达尔文主义的文学研究、进化美学、伦理的进化分析、法律的进化分析、达尔文医学、达尔文美食学等广阔的新天地,当然这也需要更多的人去探究。我衷心希望21世纪的进化心理学革命不只是局限于西欧国家,我希望这门学问也能在韩国这片土地上开枝散叶。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人认为进化理论和创造论没有什么区别,是不完整的科学,而且他们也很难接受从进化的角度对人类的心理进行研究,但不管怎样,达尔文革命依然在继续,没有人可以阻挡这个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