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使他看起来与众不同,威里几乎没有任何值得称颂的优点。直到有一天,每一个男生梦寐以求的好运突然降临到他的身上。
两个黑衣人穿窗而出,坐进一辆由猪当司机的豪华巴士,从那以后,黑猫大闹教室,一条打不死的虫子变成了可怕的龙战士,魔法学校里到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魔法石中的女孩儿是谁?为什么寝室里的所生男生身边都有古怪的宠物,还把威里当成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怪人?他肩上的小天使来自何方,为何可以进入他的身体里?魔法学校里到底有多少令人害怕的魔法实验?威里是否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魔法石,请看《乞儿与王子》。
是谁像影子一样跟踪威里?蓝皮信里诉说了什么可怕的秘密?荒原精灵被谁杀害?戈登魔法师的密室里的怪兽来自何方,它们所守护的宝藏是否会给威里带来厄运?勇敢的你快来翻开这个故事,我们一起去历险吧!
光线顺着布满污垢的玻璃窗,透进低矮的卧室里,照在威里苍白得可怜的脸上。
他无精打采地用双肘撑着下巴,盯着雨后肮脏不堪的大街。
“威里,别总像只呆兔子,振作起来,振作起来!”他身后有个嘶哑的声音咆哮着,就好像马上要扑过来,把他教训一顿似的。
威里眨眨眼,没有回头, “对,我振作起来——可我该干点儿什么?去街边上把那几只玻璃瓶子捡回来,替崴斯换酒钱?”
“听着!你可不能总这样下去。”威里身后的声音慢慢接近,深黄色的暗影里,缓缓走出一只黑色的公猫。
它的眼睛忧愁又气愤地盯着威里缩在一起的身体,“我跟你说过,你会好起来的。”
这是威里最喜欢听的一句话,他不禁抖了抖瘦弱的胳膊,两只黑色的眼珠神采奕奕,好像看到自己拥有了一间宽大的卧室。里面没有杂乱的旧家具、玻璃瓶子、发臭的盒饭、脏得没法儿穿的衣服。
他还拥有了一个名牌书包,坐在教室里最显眼的位置,所有同学都在讨好他。
他不再动辄挨骂、被老师罚站,被那几个他认为坏得没法儿的男生按到水坑里——
想到这,威里的两只黑色眼珠又暗淡下来,痛苦地抚摩着灰栗色的头发,“涵尔?”
黑猫抻长了细长的身子,似乎想用头与尾巴将这栋破房子顶漏。
它鼻子里出了口气,算是回答。
“你说过我会很好?”
“十分好。”
“在很久以后?”
“也许用不了多久。”
“那也是很久!”
“是,是很久。”
“但我能活到那时候吗?”威里又开始说起丧气话,他满腹心事、谨慎又忧郁的性格,总让涵尔讨厌极了。
“我是说,我不相信我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威里结结巴巴地说,“就像头一回坐汽车的猪,它肯定不知道,自己将被送进屠宰场。”
“可你——”涵尔差点说漏了嘴,它感到自己再也没有耐性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难道你不认为,你与众不同吗?你身上有许多许多——”
门开了,两个家伙吓了一跳。
崴斯醉醺醺地撞了进来,差点没一个跟头翻到床上,两只臭鸡蛋似的浑浊的眼睛,盯着威里,“难道你不知道给我准备晚餐?”
“我非常想,可手头实在没一点儿钱了。”威里怯懦又气哼哼地咕哝道,“今天因为听写出了点儿差错,被留校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非常轻。
“所以你没有去捡瓶子?”崴斯咬牙切齿地说,眼睛直盯着威里。
但他马上认命似的摇摇头,站直了身子,朝外走,“我就知道你小子干不出什么好事儿!”
门被摔上了,威里与涵尔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两个家伙甚至不敢喘气,终于,涵尔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再也不能过这种日子,我得想想办法。”
威里什么也没说,这话他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可是他的糟糕生活没有一丁点进展。
他悄声悄气地在角落里摸了一只蜡烛,把食指在烛捻上蹭了蹭,一股蓝色的火焰从指甲盖里冒了出来。
他弯曲第一指关节,将蜡烛点着,出神地坐了好一会儿,开始在昏暗中摸脸盆。
“涵尔,你总说你要想办法,可我现在只想要一盏灯。”威里往脸盆里注水,“哪怕是一盏旧得破破烂烂的台灯也行。说老实的,这点儿光根本看不见什么,我想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瞎子了——我是说晚上。”
“涵尔?”
威里回转身,黑猫已经不见了。
它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威里耸耸肩,脚步沉重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崴斯的卧室里摸去。
他每天都要为崴斯准备洗脸水,准备食物。如果今天不被留校,他捡的许多瓶子至少能换一瓶啤酒,让崴斯少说点难听的话。
在威里看来,崴斯总把他当成个累赘,可他根本没对威里负过什么责任。
威里不知道崴斯是否是他的爸爸,或者是一个亲人,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在懂事的时候,就跟着崴斯。
他就像一件十分难看的衣服,崴斯总是掩掩藏藏,白天不带他出去。只有到了晚上,也只是有时候,才领他去一些古怪的酒吧里去醉个痛快。
当然,这说的只是崴斯。
威里从来都是坐在他身边,看着暗淡的光线下,来来回回忙碌的人影手中冒着气泡的饮料。等到崴斯东倒西歪站不起来的时候,才踉踉跄跄地搀着他,往这栋破房子里走。
威里知道,所有的同学中只有他是个异类,让他自卑的是,他不仅住在旧房子里,连一盏电灯都点不起。
崴斯根本就交不起电费。
威里只朦胧地记得,在他刚到这栋旧房子里时,这几间屋子里是有电的。可是,那几盏电灯总是莫名其妙地熄灭、爆炸。
只要他在半夜里做了个噩梦,每一次惊叫着醒来时,总会看见电灯在一霎时喷出火焰,就好像有一只眼睛在死死地注视着他。P1-5